庚子迎春| 春长好——张大千的贺年卡
时间：2020-01-22 10:16:09 来源：艺术市场 作者：黄苾菡
庚子迎春| 春长好——张大千的贺年卡
《百年巨匠——张大千》2010年4月10日在四川内江张大千纪念馆举行了隆重的开机仪式，同年4月18日在台北张大千纪念馆举行了隆重的开机仪式。人民网、光明日报、网易新闻、四川新闻网等媒体对开机仪式予以大篇幅的报道。
春长好——张大千的贺年卡
文｜黄苾菡
自制贺卡始于1962
大千自制贺年卡寄赠亲友大约是其离开中国大陆侨居南美的巴西以后。笔者所见最早的一张贺年卡始于1962年（农历壬寅，肖虎）。
1962壬寅
这是一帧8.5×12.4厘米的黑白照片。照片分上下两部分：上部分取自汉砖拓片，是一头回首咆哮的猛虎，线条顿挫遒劲，虎虎生威；照片下部分是大千题写：壬寅开岁百福，蜀郡张大千爰。印有三方印张：张爰私印、千秋愿、大风堂。大千借用汉砖拓片的老虎，再题贺年吉语组合而成，可算得是一张自制的贺年卡。1963年（农历癸卯，肖兔），不曾见到有大千自制的贺年卡。
1964年（农历甲辰，肖龙）。大千特意创作了一幅水墨画《云中飞龙》来印制贺年卡。龙在华夏文化中历史悠久并极具象征意义，龙的形象也在不断变化。大千笔下的祥龙追溯汉唐的高古风格，以泼墨法为之。
《云中飞龙》的画面上布满浓淡浸润的水墨，营造出云中氤氲神秘的氛围，虬龙穿梭云间，龙爪龙尾隐约显现。画的左下方有大千题写：甲辰新岁百福爰。钤朱文印章：张爰长寿。此画原作为23.6×34.3厘米，横批，印制的贺年卡只截取原作2/3的画面，变为15×10.5厘米的直幅。画面仍然印在相纸上，但封面是金色暗花织锦印上一方朱砂红的“大风堂”印章。
相比1962年仅是一张相片贺年卡，1964年的贺卡已然十分完整。张大千笔下鲜有龙腾纸上，仅见于20世纪40年代后期所作白描长卷《九歌》和工笔重彩《唐宫按乐图》中有龙的形象，这幅为甲辰年而作的《云中祥龙》，可谓十分难得。
1965年（农历乙巳，肖蛇）。在圣经故事中，蛇是诱惑亚当、夏娃偷食禁果的恶魔，在佛经中蛇是情欲与诱惑的象征，蛇的形象也很难入画。这年就以张大千1953年所作《摩登迦女》为封面印制贺年卡。
贺卡内页左面印有大千书“恭祝圣诞 恭贺新禧”，右面是同样意思的英文贺语，可见侨居海外的张大千亦入乡随俗，不仅有英文还有圣诞；其实，张大千在家里是坚持依照农历节气过春节、端午、中秋、重阳等节日的。之所以选择“摩登迦女”印制乙巳贺年卡，想必是因为摩登迦女身上缠着一条青蛇。
大千所作《摩登迦女》为临摹自甘肃瓜洲（旧名安西）榆林窟，典故出自《楞严经》。摩登迦女是古印度时期对种姓中最低贱女性的通称。《楞严经》中的摩登迦女名缽吉蒂，她偶遇佛陀释迦牟尼的大弟子阿难向她讨水喝，对阿难产生爱慕，以致痴迷而不能自拔。佛陀借机引导教化摩登迦女，在佛法感召下，摩登迦女断除欲念，放下执著，一心修行，最终加入比丘尼众证阿罗汉果。
1965乙巳
画中的摩登迦女是修行得道的圣者，她右臂弯曲上扬，拇指与中指轻叩，手形呈莲花状，左臂向下外伸，手腕上翘五指松弛舒展，双脚立于莲花座上。有别于罗汉像，摩登迦女的衣着显然是异国胡风：敞胸镶毛边长袍一直延伸到肚脐下端，衣领和襟边巧妙地遮掩了身体的部位，她颈项戴璎珞圈，双耳配玉环，秀发披肩容貌娇美。一条青蛇口吐红信从她前身绕左腰至后背，再沿右肩下行与蛇头相交，表明摩登迦女降服情欲，以情欲悟道，以情欲悟众。在她身后是一片五彩缤纷的火焰，这不是令人身心俱焚的欲火，而是修行得道后浴火重生所焕发出的绚丽灿烂。摩登迦女既热情开放，又内敛庄重，不沾一丝俗尘，缠绕她身上的青蛇没有了邪恶倒有几分伶俐可爱。1966年（农历丙午，肖马）、1967年（农历丁未，肖羊），这两个年份未见有配合纪年印制的贺年卡。所见资料有1966年大千以自己在八德园中之相片裱以绫缎封面作贺年卡寄赠亲友。1967年的贺年卡除了有大千以自己相片制作，也有用其1949年所画《檞树青猨》印制的贺年卡，但并非特为丁未羊年所制。
15年不间断 贺卡各具特色
1968年（农历戊申，肖猴）。从这一年起到1983年，大千每年都特意印制贺年卡寄赠亲友。长臂猿是张大千喜爱的宠物，大千自己就有他是黑猿转世一说。早在1949年夏天，大千从香港带了两只泰国长臂猿回成都豢养。后来在阿根廷、巴西，之后回到台湾，始终都有几只长臂猿生活在大千的家园。大千笔下的长臂猿无论是巨幅《老树腾猿》（240.5×122厘米），还是小品减笔画《我同我的小猴儿》（23.8×35.8厘米），莫不敏捷活泼、充满灵性、惹人喜欢。
1968戊申
1968年春节前，大千绘制一幅《柏猿图》（61×112厘米）就是八德园中一只雌性长臂猿“比果”。比果端坐在横枝上，左臂向上抓住树干，右臂向前弯曲似在向人招手，一双传神的眼睛正凝视着观赏者。张大千以水墨布局，营造出密林的深邃，再用石青、石绿破开沉墨丰富密林的色彩与层次，比果身后一片郁郁苍苍。大千作泼墨画以山水荷花居多，《柏猿图》以泼墨法为之，这在大千的走兽动物画中并不常见。猴年以此画印制贺年卡十分合衬，内页印有大千题写：恭颂戊申新岁百福，以及朱文印章“春长好”。1969年（农历己酉，肖鸡）。大千似乎不曾画鸡，不过这也不难，一只翩然而至的彩凤成为己酉贺年卡。彩凤侧身轻落在画面右侧，凤头向左下方俯视，凤喙半开似婉转而鸣，凤尾向左轻飏，红绿蓝粉相间、云朵似的花纹鲜艳柔和，立即吸引住观者的目光。凤的双翼向上开启，凤爪纤细有力，活现出凤翔而落地那一瞬间的轻盈优雅。画面左侧题写：蜀人张大千爰写 颂五十八年开岁百福。钤朱文印章“春长好”。凤在华夏文化中象征祥瑞美好和谐，想象当年这张彩凤贺年卡没有人不喜欢的。
1970年（农历庚戌，肖狗）。这一年大千绘制的贺年卡正是八德园的宠物“傻瓜”。
傻瓜和它的伴侣“阿花”来自遥远的国度。1965年10月，大千赴欧洲办画展旅游归来，带回两件特殊的行李——两只瑞士圣伯纳幼犬。那个年代对于偏僻贫瘠的南美巴西，从外国带两只幼犬坐飞机回来实在是令人惊奇而不解的事，大千的儿子张葆萝为了领取这两只幼犬被圣保罗机场海关着实刁难了一番。圣伯纳犬体形魁梧高大、性情温顺，与人相处友善，瑞士寒冷干燥的气候与南美巴西闷热潮湿的环境迥异，两只幼犬要适应这里的生活并不容易。傻瓜和阿花有八德园主人的精心呵护、宠爱，也很得周围邻居的喜欢，后来它们生了幼崽，邻居纷纷来领养。
1982壬戌
大千笔下的傻瓜十分可爱，它头向左侧身站立，毛茸茸的尾巴向上翻卷，眼里满是脉脉温情。画面右侧题跋：蜀郡大千张爰笔 庚戌开岁百福。钤有四方印章：大风堂、大千、八德园、五亭湖。这张贺年卡规格超大，有19×18厘米，也许是暗示大千心中的不舍。1969年初，大千作出迁居的重要决定，并嘱咐家人“先从最所心爱者舍起”，八德园的宠物都先后送给圣保罗动物园。当年10月，张大千离开巴西迁移至美国西部加利福尼亚州的海滨小城卡密尔。在这里，大千购置了一所小宅院，名为“可以居”。
1971年（农历辛亥，肖猪）。猪大概是人类很早就驯养的家畜之一，在中国远古的岩石壁画中已经有猪的形象；不过，在文人画家的笔下，猪则鲜有表现。大千的辛亥年贺年卡也颇具特色，成直幅18.8×8.8厘米，画面上部分占近三分之二，是大千临摹的敦煌壁画图案，一只蓝鹊亭亭玉立，周围花枝环绕，红绿相间，十分喜庆；画面下部分借用壁画中猪群奔跑的黑白图像组合而成，既切合猪年生肖又符合人们喜迎新年、祈求吉祥富足的心愿。贺年卡内页印有大千题写：敬祝辛亥开岁百福，以及吉语印章“春长好”。
1972年（农历壬子，肖鼠）夏，张大千在美国洛杉矶附近卡密尔的滨石滩购得一处土地面积约半英亩的乡村式住宅，取名“环荜庵”。滨石滩紧邻卡密尔城，是一块公园与住宅相结合的区域。受当地小环境气候和土质的影响，这里生长的柏树姿态奇特，独具风格，于它处所未见，大千极为欣赏。也许是忙于建造新居的庭院，又或者是大千不喜以鼠入画，遂以一幅八大山人所作《鼠石图》印制贺年卡，内页有大千题写：恭祝壬子新春百福，又印有大千自治印章“以介眉寿”，封底是印章“春长好”。
1973年（农历癸丑，肖牛）。张大千以他在印度所见覆斗牛绘制贺年卡。这幅画极为简洁，大千以其独有的线条勾勒，再施以赭石晕染而成。覆斗牛席地而卧，右前蹄略向前伸，头向左回望，似乎正享受这一刻的轻松悠闲。画面左下方题写：爰皤写颂癸丑开岁百福，左侧是三方印章：大风堂、环荜庵、得心应手。封底是印章“春长好”。1972年11月，“张大千四十年回顾展”在旧金山亚洲艺术文化中心举办，反响热烈，获得欢迎和好评。也是这一年，大千在环荜庵后院加建了一栋约2500平方英尺的平房，作为他的大画室。离开侨居20年的南美洲，放弃倾尽心血修建打造的中国式园林八德园，迁徙到地理气候、社会环境与之大相径庭的美国西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又或者说这也不过是大千侨居海外生活的延续。1973年5月，大千返回八德园停留两月余，此后再没有回巴西。
1974年（农历甲寅，肖虎）。这一年的贺年卡是张大千二哥张善孖所绘《双雄图》。内页大千题写：恭贺新禧。印章“春长好”，并有张大千、徐雯波署名。大千走上绘画之路离不开他二哥的引导和帮助。
善孖长大千17岁，他对这个聪明活泼的弟弟疼爱有加，又管教严厉几乎到苛严的程度，大千对自己年少时被训斥挨打的记忆不是来自父母而是这位爱护他的二哥。但正是这位二哥带领年轻的大千东渡日本求学；在上海拜名师习书法，兼及绘画鉴赏收藏；善孖又引荐大千进入当时上海文人雅士的社交圈，让其崭露头角。这样的见识和经历令大千受用终生，大千也一生崇敬爱戴他的二哥。善孖擅画老虎，自号虎痴。大千却避免画虎，以此表示对二哥的尊敬。这也是那个时代的艺术家所特有的互相尊重、惺惺相惜的美德。
1975年（农历乙卯，肖兔）的贺年卡与以往的款式略有不同，白色卡纸封面是红红的印章“春长好”，内页上半页是大千作青绿泼墨白荷花，馥郁清香，甚美。画上题：六十三年甲寅冬日 蜀人张大千爰环荜庵。看似不特为贺新年所作，但下半页有大千题写：恭贺六十四年乙卯开岁百福，并配有朱文印章“以介眉寿”，封底是红红的印章“春长好”。
定居台湾后的贺年卡
1976年（农历丙辰，肖龙）的贺年卡撷取大千白描手卷《九歌图》中云中君御龙而行一段做了封面，内页有大千题写：恭颂丙辰开岁百福，印章“以介眉寿”，下端印有大千与徐雯波的署名，封底是印章“春长好”。这一年春节前，大千离开美国到台湾定居。1977年（农历丁巳，肖蛇）的贺年卡选用了京剧《白蛇传》中白素贞与青儿的剧照。白蛇传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久远而广泛，在戏剧舞台上也是大受欢迎的剧目。白素贞为救夫婿甘愿冒性命之危上山盗仙草，为保卫自己的爱情勇敢面对法海决一死战。《白蛇传》因褒扬人性的崇高与坚贞的爱情因而受到人们的喜爱。大千喜好京剧，也十分鼓励和支持台湾的青年京剧演员，遂以郭小庄、杨莲英演出的剧照印制贺年卡，并题写：恭祝六十六年岁丁巳开岁百福。
相隔12年，大千这两张蛇年贺卡的女主角，一个是卑微民女放下情欲修行得道终成正果，一个是山中精灵遊游历凡尘觅得人间爱情，细细品味她们的故事，倒也耐人寻味。
1978年（农历戊午，肖马）。大千的二哥善孖喜作动物画，曾研读《相马经》，大千颇受其影响。在西北大漠临摹壁画的两年多，大千更得以直接观察、了解马的生活习性，又汲取唐代前人先贤画马的精髓，这些历练形成了大千笔下的骏马莫不彪悍精壮、生动传神。戊午贺年卡就是大千以敦煌壁画稿为基础绘制的一匹骏马，卡片内页印有大千题写：恭祝六十七年开岁百福，左上角印有朱文“以介眉寿”。封面封底分别印有“大风堂”“春长好”。
1979年（农历己未，肖羊），大千借用一幅古画的局部印制了贺年卡。这幅画看起来像是一幅《牧羊图》，但画中的女子并非乡间牧羊的村姑，而是一位文雅秀丽的少妇。她乌发轻髻，身着蓝襦白底菱花裙，肩背书袋，手携古琴，回眸凝视羊群，神态端庄娴静。也许读者不难找出这幅古画的作者、朝代以及画中的女子是谁。卡片照例印有大千题写贺语：敬祝六十八年岁己未新春百福。封面封底分别印有“大风堂”“春长好”。
1980年（农历庚申，肖猴），虽然是猴年，但大千画的贺年卡是一幅梅花：疏枝横斜红梅几点，已然暗香浮动。大千题跋：争春旧例足张惶，准拟花开便举觞。不放放翁专一树，树边端合倚红妆。摩耶精舍梅花将开，拟踵吾家功父招邀俊侣，为争春之会先赋小诗。八十一叟爰。这首诗中大千引用了两个典故：“争春”源自南宋词人张镃，字功甫（大千写作“父”）。传说张镃于牡丹盛开之时招邀朋辈赏花，其时数十美女头戴牡丹花穿插其间，人美花艳，宾客皆称奇尽欢，是谓争春，又称牡丹会。另一典故出自南宋诗人陆游。陆游酷爱梅花，曾有诗句“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诗人恨不能将自己分身万千倚于梅花树下，与梅花幻化成一体，足见其爱梅之痴迷。大千亦是爱梅之人，故诗中有“不放放翁专一树，树边端合倚红妆”。大千效张镃邀朋友集争春之会，也期许有美女倚立花树下，不过他要与朋友一起欣赏的是他视为国花、国魂的梅花。
1981年（农历辛酉，肖鸡）。鸡与吉谐音，转化为大吉、吉祥的含义。人类驯养家鸡的历史久远，至今家鸡也是普罗大众生活中最熟悉的家禽。在华夏文化中，鸡被赋予文、武、勇、仁、信五德的寓意。有这些美好的象征，“鸡”自然也成为历代画家笔下乐于表现的题材。北宋皇帝徽宗赵佶不理政事却醉心于书画，其流传下来的作品业已成为经典，受到人们的喜爱。这一年的贺年卡就借取宋徽宗《双鸡图》（双吉图）一段印制，大千题写：恭祝七十年开岁百福，又印有“以介眉寿”“春长好”“摩耶精舍”朱文印章。
1982年（农历壬戌，肖狗），大千创作两幅画，印制两张贺年卡：一只北京狗身披长毛，似乎正向主人走来，大千用泼墨法绘于日本潜金卡纸上。贺年卡内页大千题写：恭祝中华民国七十一年壬戌开岁百福。封面封底分别印上“春长好”“摩耶精舍”。另一幅是兼工带写的传统笔法：一只黑色藏獒侧身席地而卧，头微上仰凝视前方。画面右侧大千题写：爰叟写旧居成都之西藏名犬黑虎也。寥寥数字却是深深的怀念与怅然。
黑虎是1943年张大千特别从西北带回四川的西藏獒犬，威猛雄壮，只有见到它的主人才肯释放出些温柔的神情。时隔30多年，黑虎依然清晰地留在大千的记忆中、出现在大千的笔端下。
自1949年12月初张大千匆匆离开成都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海外侨居几近30年，最终定居台湾，大千这一路离乡背井、辗转迁徙，功成名就背后的艰难困苦与挫折、聚光灯下人群簇拥中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又有谁能知。曾经游历过的故国河山是大千笔下取之不尽的题材，魂牵梦萦的是挥之不去的乡情。“黑虎”又岂止“爰叟写旧居成都之西藏名犬黑虎”焉。
1983癸亥
1983年（农历癸亥，肖猪）。大千绘一枝杏花，题写：敬颂七十二年癸亥开岁百福。笔者目前尚不确定此画是否印有贺年卡，大千1982年除夕所作《红牡丹》（宜富当贵）印制的贺年卡最受大家欢迎。此画为立轴89×45厘米，右上方有台静农以汉金文题“宜富当贵”，四个大字气宇轩昂。贺年卡内页印有大千题写：恭祝中华民国七十二年癸亥开岁百福。吉语印章：以介眉寿、春长好。花开富贵，迎春纳福是千百年来人们对新年到来的盼望和期待，也是大千心中对人世间的美好祝愿。
1983年4月2日，张大千病逝台北，结束了他“乞食人间”八十五年的尘缘。《庐山图》《爱痕湖》《长江万里图》《黄山前后澥》《荷花通景屏》《临摹敦煌壁画》……已成张大千绘画艺术之绝响，也是中国绘画史上重要的一页。欣赏这些小小的贺年卡，或许也可以让我们窥见张大千的生活态度、情趣喜好以及他的艺术创作成就。【声明】文章和图片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本公众号已标明来源，如有涉及侵权，请联系我们，即作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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