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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 痴”—— 画虎大家张善孖

“虎 痴”—— 画虎大家张善孖

时间:2014-12-10 09:58:00 来源:网络 作者:

    著名国画家张善孖(1882—1940),名泽,字善孖(因为与大哥荣为双胞胎,故字善孖),后又字善子(因大哥荣夭折,故又字善子),号“虎痴”。出生于四川内江城里一户日见衰落的书香门第,祖上曾任内江县令。善孖是当代国画艺术大师张大千的二哥,以画虎名噪一时。母亲曾友贞出身大家闺秀,不仅贤慧知书达理、持家有道,而且擅长绘画与绣花。有代表画作《戏猫舞蝶图》传世,是当时远近闻名的女国画家,有“张描花”之誉。善孖从四、五岁就在慈母指引下学习绘画,他颇具绘画天赋,善画山水花鸟、骏马与猛虎,其中尤对画虎特别痴迷,爱虎画虎,情有独钟。
    善孖年轻时曾怀着满腔激情,追随孙中山先生参加推翻腐朽没落的清王朝革命斗争,辛亥革命后曾出任四川乐至县县长。民国初因参加1913年熊克武、杨庶堪领导的反对袁世凯独裁斗争失败,于1917年被迫与八弟大千东渡日本留学,在京都艺专学习印染与绘画。1920年秋结束留学生涯,回国后曾一度出任察哈尔商都县县长、盐官、国务院参议等职。但由于性格刚烈、嫉恶如仇,虽是民初革命的功臣,以这样的性格为官,自然就很难在官场长久立足,后来终于辞官归隐,专心致志地从事绘画。
    善孖一生爱虎,绘虎成癖,其《巨虎图》被美国国家博物馆收藏。善孖为了观察猛虎一举一动,曾亲自饲养老虎,从在四川成都时就开始。那时,他从日本留学时买来一只小虎,豢养了三年,就死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善孖与八弟大千为了安心作画不受外界动荡时局干扰,在朋友介绍下从上海迁到苏州,寄寓城南十全街的近代名园网师园,将画室取名“大风堂”。当时挚友吴宗信在贵州山区捕捉到两只小虎,便送一只给他,善孖把这只小虎驯养得很通人性,它在网师园里自由行走,还常常爬到善孖的画案上睡觉,活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所以起名为“虎儿”。正因如此,善孖对老虎的习性非常了解,能深刻地把握其动态,不失于流俗。他画虎同前人颇有不同,前人画虎着重表现虎威,形体结构不免有失,而善孖笔下的老虎,既不失威猛,又富有人性,结构也非常准确。张善孖曾创作一幅《虎啸图》,上面题款是一首七绝,其诗云:
    “虎睛白头势咆哮,
    配偶于冬不两日。
    月色朦胧初欲晕,
    时间猛吼在山坳。”
    该诗是刻划老虎的威猛,同时也含有善孖性格刚烈的影子。
善孖每当写生作虎画时,就让虎儿面对着院内的一面大镜子,作出各种姿态,或作卧伏状,或作跃势,或引颈虎啸,加以映入大镜中的山石、池水、花草树木,极富天然野趣,为他的虎画艺术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养料。就在寓居网师园这些岁月里,善孖与八弟大千别出心裁,采用《西厢记》十二句艳词,合画了十二幅虎图,取名为《十二金钗图》,图谱中“虎儿”或蹲或卧,或伏或跃,或潜行或狂啸,千姿百态,无不神形兼备,栩栩如生;再配以摘自《西厢记》十二句艳词,将可爱的“虎儿”加以人格化,百媚柔美,古今绝伦。
    《耸肩蹲伏图》。配题:“羞答答不肯把头抬”。
    《草丛潜行图》。配题:“行进前来百媚生”。
    《卧石望江图》。配题:“可喜宠儿浅淡妆,穿一身缟素衣裳。”
    《扑出草丛图》。配题:“蓦见五百年风流冤孽。”
    《崖头俯视图》。配题:“何须媚眼传情,你不言,我已省。”
    《苇间行进图》。配题:“蹑着脚步儿行。”
    《仰卧荒原图》。配题:“猛凝眸,则见你鞋底尖儿瘦。”
    《面崖蹲伏图》。配题:“咍,怎不肯回过脸儿来?”
    《返身昂首图》。配题:“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
    ……
    善孖将《西厢记》十二句艳词巧妙地出现于十二幅“虎儿”画谱中,加此之“痴迷”情况,实在令人大惑不解。原来画家通过图词搭配的异常举动,深深地隐藏着作者愤世嫉俗的难言苦衷。清末民初,世有“北李(瑞清)南曾(熙)”之称的大书法家、诗人曾熙(1861—1930,晚年号农髯)见到张善孖的《十二金钗图》虎画图册时,不禁为之拍案称快:“此系虎画中一绝也!”并惊呼:“嗟乎张生,何讽世之深耶!”《十二金钗图》于1918年正式出版发行,震惊国画艺坛,声誉鹊起,从而奠定了他在中国近代国画艺术史上画虎大家的地位。鉴于《十二金钗图》虎画图谱乃是他愤世时艰的代表作,所以对它倍加关爱,与对宠爱“虎儿”一样深情。谁也不会想到从1930年以来,善孖曾三次让“虎儿”充当“模特儿”重画《十二金钗图》,并分别在苏州网师园、北京颐和园隆重展出,由此可见他对《十二金钗图》倾尽心血与对“虎儿”的“痴迷”到何等程度。“虎痴”之号,实名不虚传。后来,日寇疯狂地轰炸苏州,善孖与八弟大千想把虎儿装在铁笼里带着逃难,不料还没有上路,铁笼却翻了,竟把朝夕相处、情同父子、善解人意的虎儿给砸死了。虎儿之死,使善孖与大千万分痛惜,善孖还为虎儿流下悲痛的泪水。对日寇的轰炸更加恨之切齿。在将虎儿安葬在网师园冷泉亭后,还特意立了一块墓碑,上题写“虎儿之墓”。谁知在那十年浩劫中,虎儿墓也难逃一劫。1982年农历五月初七,在著名国画家张善孖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日,亲朋好友在网师园才为之重修虎儿冢。当时寓居台湾的当代国画艺术大师张大千闻讯后,又亲自书写“先仲兄所修虎儿之墓”九个大字寄往苏州。“虎儿碑”又重新在网师园冷泉亭后立起。如今成为苏州名园网师园里一道特殊风景线。
    抗日战争期间,善孖与大千合家迁到四川,善孖出于对日本强盗的无比仇恨,在重庆特意创作《群虎图》,画卷上二十八只猛虎腾跃,正在扑吞西山落日,那群猛虎正象征当时中国二十八个省(市)的抗日将士们,那西山落日便是影射日寇必将以失败而告终。完成创作《群虎图》后,善孖即奋笔疾题五个大字:
“怒吼吧,中国!”
    接着又疾书四言诗一首,其诗云:
   “雄大王风,
    一致怒吼,
    威撼河山,
    气吞小丑。”
    1938年10月,国破家亡之秋,善孖与大千向云集重庆的画坛名流发出呼吁,希望大家多创作以抗日救亡为主题的佳作来支援国家抗日战争。与此同时,善孖和大千还合作完成了《忠义报国图》与《双骏图》等多幅抗日救亡名画。1938年底,在中共驻重庆办事处负责人周恩来、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及战区难民救济会会长许世英等人的鼓励和帮助下,善孖携带自己与大千的作品共一百八十多件,独自一人远赴海外,在西欧与北美等地带办《张善孖、张大千兄弟抗日募捐流动画展》,通过义卖活动,将所得款项全部用于赈济灾民。善孖说:“多卖出一幅画就多一颗射向敌人的子弹,多一份支援国家抗战的力量。”善孖在海外举办抗日爱国募捐流动画展,忘我奔波,长达两年之久,一直到1940年10月才回国,为抗日战争作出杰出贡献。回到重庆后,善孖顾不得休息又投入筹备再度赴美国举办抗日爱国募捐流动画展事,但由于在欧美举办流动画展过度劳累,致使回国后不久便一病不起。临终前他仍念念不忘筹备赴美画展事,为“遗愿”未酬而抱憾终身。终年仅五十八岁。
    善孖传世之作有《巨虎图》、《双虎图》、《虎啸图》、《群虎图》、《黄山图》、《张善孖画集》,此外还有善孖与大千兄弟联袂创作的《虎啸松风》、《奔马图》、《十二金钗图》,《张善孖大千兄弟合作山君(即老虎的美称)真相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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