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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堂人龙国屏

大风堂人龙国屏

时间:2022-01-29 15:33:40 来源:成都两江 作者:罗缋沅

大风堂人龙国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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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屏先生(1914—2011) 2009年摄
 
龙国屏,又名龙治,别号淡斋。1939年在青城山上清宫拜于张大千先生门下,研习山水,兼攻花鸟。在今天说来,这显然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在政权易帜之初,由于张大千先生辗转于海外,加之与国民政府高官过从密切,在各种清查运动的高压下,当事人只能躲躲闪闪,岂敢于理直气壮。龙老在当年写下的自传中即反映出这种苦涩与无可奈何。
“我1939年至1943年在灌县伪央行工作期间,由于张大千住在青城山上清宫,初随谢子兴一道去山上玩耍认识他。因为我喜爱绘画,请谢转为致意表示想向他学画的心情。他默认后我即称他做老师,未向他正式拜门。考虑到自己需要工作维持生活,只能作为业余爱好,经常利用星期假日去山上看他画画。他于1942年离开青城山去敦煌,我1943年调去哈蜜工作,除在经过兰州时见了一面后,一直到1947年(我是1946年夏调成都的)才在昭觉寺见到他。当时随他住昭觉寺的学生有刘君礼、肖建初、王永年、胡梦痕、于致贞、何海霞等人。我大约隔一二月利用星期天去耍一次。   
 在1948年五、六月间张大千的生日,在成都的学生都去了,在大家为之拜寿以后,由刘君礼、肖建初(他二人年纪较长)等提议谓:老师学生很多,上海天津北京都有,很多未见过面,为了可以今后联系,增进同学感情,拟成立大风堂同门会。当时无人反对,即决定由刘肖篆印同门录散发大家。大约两三月以后,我就得到一本同门录。第一页印了张善子(张的二哥,当时已死)、张大千的姓名、籍贯、住址,以后即分别印了同学们的姓名、籍贯、住址,共计大约有一百人左右。除了当天在昭觉寺聚餐(张的生日),以后从未有过什么活动,也沒有什么组织内容,也从未安排过我担任什么工作,从思想上并未重视过它,起过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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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亲笔的书写里,无奈中,他在老师的姓名后少了敬称,明显地留下了压力下的影子。亦可以看出,他努力地在向人表白与辩解:大风堂沒有组织过活动,他也沒有接受过大风堂的活动安排。从来,山河易帜后的社会治理都是激烈的。听老人们讲,1949年12月解放军进入成都后,第一次镇压反革命就杀了108人,打了大红“ × ”的布告从宁夏街四大监门口一直张贴到八宝街。行刑那天,在昭觉寺、抚琴台、点将台同时进行。这种杀气腾腾的威权肯定会让与旧体制沾有瓜葛的人心惊肉跳。其实,熟悉中国传统师承关系的,都知道所谓的《同门录》就是一个入了门的认可。而张大千的出走与曾游走于当年的官僚高层与富贾之间,也只是艺术使然,生活使然。
 
后来,在文化革大命的年代,又有外调的三番五次来找龙老索要大风堂同门王永年的材料,硬要他说清楚他们在张大千那里有无组织活动。在又气又怕中,他竟冒失地把大千先生为他结婚大喜而画的《并蒂莲花图》都烧了。
 龙老在大千先生门下主攻山水,兼画花鸟。几十年间集董源、巨然、石涛名迹与大千先生所传于笔端,在半工半写中挥洒自如。昔年我与他一起游青城山,在天师洞盘桓了一日。归来后他以小青绿兼小写意笔法,画《青城山天师洞》记游并钤印赠我。其笔墨清丽雅逸,把幽静幽深幽丽的青城山景象留于纸面。当年他刚届六旬,正笔酣墨饱,风神奕奕。
 青城山的东面倾斜,树木繁茂,占尽一个“青”字;山的西侧峭壁千丈,如同城垣,似乎占了一个“城”字。东汉青城山遂成为道教发祥地之一,被列为“第五洞天”。而天师洞藏身于青翠之中,东有三岛石,西有掷笔槽,都附会于张天师降魔所为,道观里的千年银杏也相传为张天师所植。龙老的画作以天师洞为核心,老松凝碧,乔木抱翠,用一片青色笼罩画幅,却更在意以一条蜿蜒山道串连起登临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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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天师洞 100cm×50cm
 
 青城山素有天下幽的美誉,更是大风堂中川人弟子们难以割舍的绘画情结,晚年的大千先生也无法忘怀。大千先生于抗战中,曾在青城山上清宫住过三年,也许是青城山激活了他的创作灵感,赋予他师法自然的领悟,亦成为他画风渐变的驿站。据统计,大千先生在青城山作画逾千幅,其笔墨几乎触及青城山每一处胜景。1962年他客居法国时,仍以水墨笔意画过《青城山通幽图》四连屏,并赋诗两首于上,诗中就有“平生梦结青城客”与“自写青城旧住山”的句子,倾注着满怀的乡思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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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遮不尽 遥望远山青 100cm×50cm

此文题头的肖像拍摄于他的入门弟子刘成益画展开幕当天。那天的开幕式气氛热烈,龙老精神矍铄,兴趣盎然,我提议给他拍照,他欣然应允。于是拍了他的肖像亦拍下了他与学生们的合影。过后,我将这些照片放大装框后,送到了他的家里。
龙老与他的弟子们2009年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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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读书不求甚解 善交遊贵在相知 136cm×6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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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红叶图》1984年作 100cm×50cm朱枢、字均衡,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即投身其门下执弟子之礼。此图是国屏老与师尊间的赠与。师尊仙逝后,师母将此图赐我,以作念想。

 晚年的龙老,每年夏秋都客居于青城山麓,晨起看山,朔时候月,云来听雨,庭外莳花,不时亦柱杖沿山道缓行,眷恋的也是他心中的青城情结。其实,他的花鸟画也常以青城红叶为题材,在题有“秋老青城雨雪濛,千林风刷碧山空。静言自索萧骚意,暮叶偏怜斗艳红”的画作中,他用矿物质的朱砂描画红叶,不惜工时,反复晕染,在瑟瑟秋风中歌唱着这最后的辉煌。他的画作笔精墨润,点画使转中有着深厚的传统功力,置色清新、雅趣盈盈,又不缺失自家的天地;常有人投身门下为徒,以承续弘扬大风堂的传统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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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龙老以97岁高龄仙逝,有门下弟子作挽联追思:
岷水流泪东去,伤心师走砚田冷;
青城待鹤西归,含泪我来画室空。
以岷江水青城山寄怀老师,也算知师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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