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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申:张大千“血战”古人,也“血战”当今权威

傅申:张大千“血战”古人,也“血战”当今权威

时间:2024-04-25 13:59:20 来源:第一收藏1cang 作者:

傅申:张大千“血战”古人,也“血战”当今权威


仿古 张大千是历代做假画“最高手”
 
傅申和张大千先生的交流,是从一张“假画”开始的。当年,傅申陪张大千先生在台北故宫看一些古画。本来两个人都没言语,直到看到一张传为五代赵干的画,大千先生讲:“这张画连照了干都不是的。”“照了干”就是临摹的意思。
 
站在大千先生身后的傅申也笑了,说:“这张画虽然‘照了干’都不是的,但是画上的水纹有来由,而且跟美国波士顿美术馆那张关仝水纹一样。”傅申的意思是,“关仝那张画是张大千先生你画的。”
 
提到关仝的画,大千先生回过头来看了傅申一眼。两人就此讨论开来。
 
在傅申看来,张大千是历代做假画“最高手”。绝大部分做假画者一辈子只能做一家两家,天分极高的张大千却是画谁像谁,总能以假乱真。张大千临摹的一张假石涛,曾经让国画大师黄宾虹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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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顶级研究专家傅申教授,亦称“傅翁”

“他学从石涛、八大开始,到明末清初四高僧里的弘仁、髡残,每一家都学得很好。然后又发现这四家跟元四家连带的有关系,所以上追元人,之后发现董源、巨然,又追到北宋五代。”傅申说。张大千在四川羁留时期,由于离开北京、上海两大文化中心,又决定去敦煌追摹隋唐的敦煌古画。“他既有最高的天才,又有最高的努力。”
 
傅申回忆,1986年,密歇根大学举办石涛大展,石涛专家请张大千去看展。张大千在展厅转了一圈,指着一张画说:“这是我画的。”又指着另一张说:“这张也是我画的。”
 
傅申曾评价张大千“画中龙象”、“血战古人”。“很多画假画的人避讳都来不及,大千先生公开地讲‘这张画是我画的’,他挑战权威、也挑战古人,挑战石涛、八大,也挑战当今的专家、教授、博物馆的专家们。”傅申说,“张大千血战古人,也血战当今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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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仿石涛《南宫爱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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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蔬香图 1956年

 
馈赠 给朋友画画用心,给家人画画用情
 
“我们家训里边规定家人是不可以在公开场合谈论外祖父,无论谈绘画还是生活经历都不可以。所以我们今天在这里有点违背家训,挺紧张的。”张大千外孙女萧柔嘉在沙龙上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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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与女儿张心瑞

 
萧柔嘉的母亲张心瑞是张大千的长女,大千先生和二夫人黄凝素的女儿。1949年张大千携四夫人徐雯波赴台,随后辗转漂泊海外,再没回过大陆。幸运的是,1963年,张心瑞曾得到组织上的特别批示,到香港与大千先生团聚,随后又赴巴西陪伴父亲一年。虽然大千先生极希望长女留在身边,因为牵挂着大陆的丈夫和儿女,张心瑞还是于1964年从巴西回到国内。
 
张心瑞小名“拾得”,在2015年6月于龙美术馆举办的“拾得珍宝——— 张大千长女心瑞藏品展”上,有一幅《墨荷图》张心瑞甚为笃爱。画上有张大千题字:“十女心瑞与老父别十六年,远来八德园省侍,忽忽又别十八年,来环荜庵乃不得见,世乱如此,能有团聚之日否。言念及此老泪纵横矣。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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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水月观音
 

“1981年我去美国探亲,可父亲已移居台北。我去不了台湾,他也来不了美国。我们父女通电话,又高兴,又伤心。他画了这幅图送给我,画上写‘奈何,奈何’,显出父亲对我的关爱和挂念。”张心瑞当时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说。
 
“我们在外面看到外祖父的绘画艺术,看见他怎么与古人争,看他怎么在遍游世界的时候与朋友豪迈交游。但在家里,更多看到的是作为一个长辈的祖父。”张大千的外孙萧自明在沙龙上表示。
 
“外祖父馈赠好朋友的画,比如《长江万里图》,一定是非常用心的画,可他留给家人的是用情最深的画。”萧自明说。“比如晚年给母亲《墨荷图》上的题诗,因为不能再相见,老泪纵横,字字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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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幽谷图 196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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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黄山双峰图


泼彩 在西方抽象之外开山辟地
 
研究张大千近四十年,傅申对大千先生“越来越敬佩”。张大千曾写过一幅字:“七分人事三分天”。傅申认为张大千是“十分的天才,十分的用功,又十分的人事。对家人深情,对朋友义气。”
 
泼墨、泼彩使张大千臻至个人艺术巅峰。傅申表示,张大千出国的年代不同于徐悲鸿、林风眠等前辈,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西方流行的是抽象表现主义。在巴黎时,代表台湾在联合国做代表的张大千的四川老乡郭有守对他说:“中国画没有前途了。”并带大千先生去看抽象表现主义的画展。
 
那一次正好遇上伊夫·克莱因做行为表演,一个裸女身上涂满颜料,在大画布上滚来滚去。
大千先生说:“这是什么画,我也会干。”
 
受到抽象表现主义影响,张大千开始实验泼墨、泼彩,到1960年代中期已卓有成就。傅申说:“因为郭有守讲中国画没有前途,所以他在欧美展览都是画的泼墨、泼彩,近乎半抽象的画。现在林百里收藏的《幽谷图》就是那个年代的,画得真是漂亮,色彩讲究,他对色彩学研究的比任何画家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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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策展人陆蓉之女士,亦称“傅婆”

 
傅申之妻、张大千的再传弟子陆蓉之认为,“大千先生没有淹没在西方现代主义的洪流里,而是自己开山辟地。”
 
“他善用了中国水墨会晕染开来的这个特质,他的泼墨也是有极高的技巧性的。不像波洛克的自动技法,随意泼洒让颜料自己去堆积,大千先生的泼墨泼彩在某种程度上是完全符合他在美学上的讲究的。”
 
陆蓉之小学时就曾“三跪九叩首”拜大千先生为师,因为在上海有五个姨妈都是大风堂的学生,大千先生宣布她只能做“再传弟子”。即便只在有生之年给他磕头,陆蓉之也觉得是“天大了不得的事”。
 
“他把世界上美丽的山川风景都收在笔下,除了征服古人之外,也要征服大自然。我做了三十几年策展人,也算是见过许多著名的艺术家,但是像他那样的胸怀、心智是很少见的。”陆蓉之说:“我真心地认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就是大千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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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章士钊 碧荷、行书自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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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行书“慈悲喜捨”

 
做派 东西未必豪华,但一定讲究
 
大千先生的几处居所,台北的摩耶精舍、巴西的八德园、洛杉矶的环荜庵,在外人眼里都是世外桃源般的所在。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艺术史系教授李慧漱曾向南都记者回忆她印象里的摩耶精舍,曲径回廊,假山亭台,内有仙鹤独步。
 
萧柔嘉、萧自明姐弟也是在去美国之后,才真切地了解了外祖父的生活。萧自明透露,其实大风堂营造的氛围,“不一定是豪华,但一定要讲究。”
 
“外公喜欢美食,餐具一定是自己定做、定制,但是他绝对不是要求多么高级的瓷,他是对盘子的大小颜色有要求。名家给他制的印,他不要求印的材质多么高级,而是制印者和制印方法的讲究。”萧自明说。
 
“尤其在绘画上,纸一定要用最好的纸,颜料一定要用最好的,他有的颜料是从印度、巴基斯坦买来的,石青、石绿、朱砂这些,一定要好的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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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山岚 1965年

 
傅申也举出大千先生在绘画上讲究的例子。张大千本来到日本去学织染,家里要他发展职业,后来他却不染布了,专门“染画”。“他对古代的颜料研究特别深,用材也讲究,用了很多石青、石绿、朱砂。在敦煌,敦煌研究所所长常书鸿他们很可怜,去的时候没有多少颜料,大千先生离开时,把一斤一斤的石青、石绿送给常书鸿他们作画。所以大千先生气魄也大!”傅申感叹。
 
傅申还透露,大千先生画黑马、画女人的头发会用一种特别的墨,黑而浓,他自己题画称为“槟榔墨”。傅申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槟榔墨’,真是头发一样乌黑,跟他画人物的衣服、脸的线条的墨色不一样。他真的是讲究,画黑马,再用石绿去衬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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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和他的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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