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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其成 关乎文脉 ——浅论当前泼墨泼彩存在的问题和需要坚持的方向

大道其成 关乎文脉 ——浅论当前泼墨泼彩存在的问题和需要坚持的方向

时间:2020-04-13 10:54:05 来源:天沐堂 作者:聂振文

大道其成 关乎文脉 ——浅论当前泼墨泼彩存在的问题和需要坚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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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作品

大道其成  关乎文脉
 ——浅论当前泼墨泼彩存在的问题和需要坚持的方向 
聂振文

当下,在泼墨泼彩与之相对应的传统山水在形制等的创作上,“想当然”比较多,表现在对传统绘画在继承、学习上的疏离现象比较严重,存在着与传统割裂、对立、简单,崇洋媚外、虚无浅薄、格式化等问题。我认为,主要原因是对泼墨泼彩的文化本源存在片面的认识,在技道结合“度”的把握上存在偏差。 关键词:问题现象  文化表现  度的把控 我学习和研究大千泼墨泼彩十余年,在艺术实践和理论建树上,可以说比较浅薄,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相对来说,我是一个保守主义和民族传统文化的坚实捍卫者,所以,对传统的文化,尤其是作为传统山水画发展的一个高峰的泼墨泼彩,我一直是抱着“寻源问道”“究其根本”的治学姿态,从学理、审美和传统文化的角度切入学习的。因此,对当下泼墨泼彩存在问题的认识,我认为,主要表现在“想当然”比较多,表现在对传统绘画在继承、学习上的疏离现象比较严重,存在着与传统割裂、对立、简单,崇洋媚外、虚无浅薄、格式化等问题。主要原因是对泼墨泼彩的文化本源存在片面的认识,在技道结合“度”的把握上存在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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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常命题”。“常命题”之所以还要再提,就是有感于目前国画界比较“闹腾”。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从动机上看,其“闹腾”的背后是追名逐利,艺术的“初心”和纯粹性在一点一点地蜕变。当然,艺术界要吃饭、要生存,甚至从“脱贫”奔“致富”上走,本无可厚非,这是艺术发展的物质基础和必备条件。如果说,过于贪婪追求物质的享受,就会产生急功近利、过于张扬、极端浮躁和极端自我的意识等思想,实不应该。其二,从客观环境来看,中国在西方“文化殖民”的战略背景与“国际接轨”的大环境下,一些切断中国文脉的东西的传播,画家存在出新和炫技的意识,所以,在材料形式手法等方面,运用混搭嫁接和堆砌辞藻等行为比较普遍,有令人目不暇接之感,看起来好像“晦涩高深”,但真正了解后,发现只是玩弄一些在西方材料和形式上,观念性与概念性上一些的东西,只是照搬了一些与中国传统文化、艺术审美“不兼容”,与传统美学思想,文脉与血脉“相融”相对立的一些符号语言,所以,出来的画面,中国写意的精神不见了,你说它是水彩,是抽象,是彩墨画还是综合绘画?都像?又都不像!说是又不是,加上格调品味并不高,既不纯粹也没有高度,实在搞不懂!其三,由于对传统绘画语言缺乏充分的认识,在创作时,容易把撞水、撞色,泼、滴、洒等形式手法误认为是泼墨泼彩的本质特征和审美品格,而对泼墨泼彩真正的精神性、逻辑性和文化性表现到底在哪里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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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问题的存在,我想,是一些泼墨泼彩的从学者主观上没有真正从源头上去挖掘、领悟传统文化的要义和精髓,没有从中西方比较美学角度宏观地审视和理解泼墨泼彩精神性、独特性、逻辑性等等,往往在“原命题”“常命题”和基础性、常识性上出现问题。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的很多画家忘记了自己的由来,忘记了自己民族文化的根脉,完全笃信西方看似新奇百怪、花样翻新的,实际是肤浅和没有问文化内涵的东西。因此,其在表现上完全丧失了对传统绘画基本的、起码的判断能力,甚至有些连常识都已经忽略了!从发生学来看,泼墨泼彩的审美品格、精神特质和传统之间应是一脉相承的,在美学发展的路径上也应该是一致的,其境界的追求实际上是对传统山水的一种延伸放大与极致张扬,应该是对传统“意象”美学品格的一种极大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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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泼墨泼彩的文化表现性我之所以重申和强调泼墨泼彩的传统文化表现性,文脉的路径等问题。关键点在于,我们对待传统文化采取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和抱持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的问题,这是最根本的。泼墨泼彩语言看似是笔墨形式、绘画样式,本质上其实是一种文化意识行为。其特定的品格范畴,无不体现和渗透着中国美学精神和意境特性。在大千艺术实践和精神凝练中,从学识融贯古今中外来看,其基础和核心是来自文化自信,而文化自信的核心,是来自对中国文化最本质的坚守,他所创作的泼墨泼彩作品,从逻辑性和文化性来看,处处体现着中国文化的审美特质。追求的是“天人合一”“气韵生动”“和谐统一”等思想,注重从整体性、宏观性上去把握、探究自然万物的本源以及生命的自然规律。(决定了其先天的艺术观察和表达方式)单从审美品格,形式语汇上,我们运用比较美学进行分析,探讨泼墨泼彩的个性成因,文化现象及潜藏的本质意义,就会发现泼墨泼彩尽管在美学思维上,好像暗合一些西方的美学精神和人文理念和表现元素的痕迹,似乎更倾向于抽象意趣和色彩、明暗等的对比运用。但通过比较发现,泼墨泼彩的形式语言、文化表现和精神属性等,怎么看都是中国人的表现方式,始终具备中国文化的精神特质,这是因为在本质上,它仍然是中国文化特质下的产物,自始至终都受到儒、释、道哲学思想的影响。其逻辑性的生发,起点源流,仍然是来源于中国地缘文化和哲学土壤。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品格的独特鲜明之处,“只可意会无法言说”,比较玄妙、高明,体现的是中国绘画“道”“理”“法”总体性、宏观性等特质。它不但是道家思想所追寻的“天人合一”“ 出世虚无”“ 无为无不为”的精神的体现,同时也兼具儒家“入世”“ 充实”“ 运动”“ 向上”“和美”等诸多审美范畴。比如说,中国古典绘画“无虚不易显实,无实不能存虚,无疏不能成密,无密不能见疏,是以虚实相生、疏密相用,无画处皆称妙境”,“以无当有、以少胜多、大音稀声、大像无形”等思想所体现的辩证性、整体性、模糊性特质。这是泼墨泼彩的集中和强烈表现力的呈现。如在构图、用色,留空、布白上的“布虚”“计白当黑”,“起承转合”,由此而构成画面虚实相生,似象非象等视觉和形式感;其雄浑、深邃、浪漫、神秘的人文意境和精神特质,与中国山水精神追求宁静、空灵、有容等等意境是一致的,同样具有独特的审美品格,是宏观性、概括性、无限性等文化特质的传达等等。如形式、内容、语言、精神要素和绘画介质的运用,无不侵淫着传统审美“似与不似”思想,暗合中国人道法自然的审美观。比如说其“意象性”特质,始终与西方表现主义和抽象艺术在本质上保持着一种差异性和可识别性。我们知道,“意象性”是中国古典绘画美学中的一个审美范畴,是民族绘画独特的精神属性、文化品格和智慧结晶的体现;是中国画赖以张扬与自立于世界艺术之林的本钱。泼墨泼彩所具有的“意象性”品格,我们怎么看怎么舒服,怎么看都觉得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感觉,离了它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可能就是“四不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这里凝结的是大千从传统山水画由程式化起步完善、了然于胸到天才性的发挥的一种精神,非是大千这样的天俊之才不能为也!这种完美的、天才的驾驭,非大智慧、大格局、大胸怀、大经历者不可为也。只有大千这种“造其极”的性格和胆魄,才能成就这种“堂皇、伟大之格”的艺术。我想,大千“不但不因西洋画的影响而丧失传统”,何尝不是传统文化坚韧挺立的捍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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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泼墨泼彩“度”的把控问题对于泼墨泼彩,我们既要有民族自信和文化坚挺,还要思考“度”的把控。“度”是一个临界点,是由共性到自由升发的控制问题,我形容是“带着镣铐跳舞”。镣铐即是 “度”的规范,即规矩、法度、特性。“舞”吾也,即自我出新也。当下不少人,泼墨泼彩之所以整成“四不像”,或者出现技术不过关,或者意趣寡然,这里面既有个人天资和勤奋的问题,就像大千自己在评价徐悲鸿时所说:“一个人能将西画的长处融化到中国画里面来,看起来完全是国画的神韵,不留丝毫西画的外貌,这顶要有绝顶聪明的天才同非常勤苦的用功才能由此成就。”另一方面,也有传统山水画修养不足,审美精神缺失的问题。泼墨泼彩既要遵从传统法度,又要不拘泥于传统窠臼。要把“道”“技”的运用控制在相对的稳定性、传承性这个范畴内,在出新与突破之间统一好,控好一个“度”,达到一定的高度和深度。这个“度”需以中国文化为原旨,以传统绘画之基因和血脉为基础,做到广收博取,吐故纳新,既要有出新的胆量,更要有清新的意识和敬畏之心。敬畏传统文脉之根,深入传统审美之“道”,方有所成。有云“形而上者谓之道”。“道”强调透过万物表象,主观能动地把握自然永恒的本质存在而至达宇宙“恒道”,即万事万物之道,恒久而不巳也。中国绘画之所以侧重“道”,这是中国文化的“原道”,是民族的由来的方向和走向未来的资本。如有违这个“原道”,可能意义就不一样了。泼墨泼彩是重视“道”的,如我前面所论述的传统美学思想。这一点,大千做得很好。我们看大千的泼墨泼彩,在布局上仍然保持了传统中国山水画的大概面貌,大象无形、亦真亦幻,给人以无穷的想象。如果从王夫之的“现量分明”的美学来分析,其表现出的神韵是非常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行为习惯的,尽管他省略了太多用笔的痕迹,看上去好像与中国传统绘画具体的勾皴点染,笔墨内质,在繁复简化上,在线条节奏韵律上,虽有所侧重,但形象的控制仍然是符合中国审美意趣和美学品格的,所以,人们评价大千的泼墨泼彩“不失骨气”原因就在这。反观当下很多人的创作,完全不具备传统山水画的思想、技法,文化储备上又比较浅薄。浅尝辄止,往往“把偶然当必然,把失控当出新”,完全不具备大千那种由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格局、胸襟和才情,更没有大千的勤奋和游历的内化精神,怎么能够创作出地道、纯粹和具有中国精神、中国气派的泼墨泼彩呢?我想,我们只有抱持一种对传统文化的坚守和敬畏之心,我们才能真正把泼墨泼彩这门艺术真正地继承和发扬下去。对于有志于泼墨泼彩的人来讲,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幸运。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放下身段,秉持单纯、朴素的姿态和一股韧劲。这是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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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陶昌平 杨叶 张大千泼墨泼彩绘画中的技与道 《攀枝花学院学报》 第31卷第6期 2014年12月
(2)闫伟红  中西方绘画中的“虚实相生” 郑州 《美与时代》 2004年第03期  
(3)赵启斌 刘海粟、张大千、谢稚柳三家泼墨泼彩之比较 北京 《人民网》  201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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