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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收藏轶闻

张大千收藏轶闻

时间:2020-03-10 11:56:00 来源: 作者:

张大千收藏轶闻

  张大千与罗振玉较劲

  张大千在成名之前,就很冷静、客观地估量过自己的优势: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举一反三的领悟力;腕底如有鬼神相助的摹仿力;似乎永远发泄不完的原始生命力。凡此四项,均非常人所能跻及。因此,对自己的艺术前途充满信心。他仿造石涛的画,从艺术的观点来说,最有价值的一点就是:他能修正石涛的短处,拓展石涛的长处。
  罗振玉是近代“文人无行”的一个标本;他所获得的肮脏钱很多,而又嗜好收藏,张大千兜售假画的首选对象就是这种人。张辗转卖给罗的假造石涛作品有两种:一种是斗方,北方俗名“坑头画”。张大千之所以售假得逞,是因其善于利用对方的心理弱点——罗振玉万没有想到有人会“笨”到伪造卖不起价的“坑头画”的程度,又贪图其“价廉物美”,就买了许多来送给日本人。另一种是迎合罗振玉的收藏欲望的作品:罗收藏了八大山人的八幅行书屏条,总想搜求石涛的八幅画屏作配,却一直未能如愿。有一次张大千到罗振玉家看画,张对其中一幅石涛作品的真实性提出了质疑,罗居然指着张的鼻子,大骂他“无知狂妄”。
  三个月后,从上海传出一个轰动画坛的消息:在某没落世家的故宅中, 发现见于著录的石涛的八幅山水巨构。罗振玉闻讯后,立即让画商打电报到上海,通知对方送原件来看。几天后,送来了一幅;罗振玉一看,惊喜莫名,原来其尺寸与自己所藏八大山人的字屏完全相同。罗振玉认为这是天赐的一段“翰墨姻缘”,不由分说,就把这一幅留了下来,要求把其余七幅尽快送来。这下当然要讲价钱了,经过一个月的往返侃价,以5000个大洋成交。
  罗振玉得了这八幅石涛巨构,踌躇满志,得意非凡。重新装裱后,特设盛宴款客赏画,张大千亦在被邀之列。当主人夸耀、客人艳羡时,张只是埋头大嚼,待到酒阑人散,他留在最后,开口说话了:“这八幅石涛画么,有点靠不住!”罗振玉大声咆哮:“什么!你说什么?”“罗老师息怒!这八幅画稿和图章都带来了,请你老鉴定。”张大千从容不迫地打开随身携带的“书帕”,画稿图章,赫然俱在;罗振玉汗流浃背,面如死灰……
  
  张大千戒赌 叶恭绰还帖

  从晚清到民国初年,碑帖很吃香,价位十分坚挺,所以号称“黑老虎”。张大千祖传的王羲之所书《曹娥碑》帖,就是一头赫赫有名的“黑老虎”。但它竟被当时年轻嗜赌的张大千输掉了,由此,引出了一段令人回肠荡气的故事。
  20世纪20年代,上海有个活跃人物,名叫江紫尘。此人在清末时当过两江总督端方的“文巡捕”(相当于后来的副官),辛亥革命后,便以转手买卖书画古董作为生财之道;并在上海孟德兰路兰里创立“诗社”,以“打诗谜”的方式聚赌抽头。当时的文坛前辈陈三立、郑孝胥、夏敬观等都常来参加这种“诗钟博戏”。张大千也常到这里来当“每博必负”的“鲜兔”。他的曾祖父当作“传家宝”遗留下来的王羲之《曹娥碑》帖上有唐代名人崔护、韦皋等七人的题跋,曾由项子京、成亲王先后收藏,且都附有详跋。一天,张大千应江紫尘之请,将这一名贵碑帖带去给众人观赏。不料当晚他“入局”以后连续“败北”,转瞬间就欠了江紫尘1000多大洋的赌债。江紫尘假笑着对他说:“你欠了我偌大数目的债,干脆用那碑帖来抵账吧,我可以再找补给你200元,帮助你翻本。”输红了眼的张大千竟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冷静下来后,他对自己轻易舍弃祖先遗物的孟浪行为十分痛惜悔恨,从此绝迹赌场。
  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10年后,张大千的母亲、女画家曾友贞在安徽郎溪病危时,把他叫到病榻前,询问为什么很久都没有看见祖传的《曹娥碑》帖?张大千惶恐已极,只好撒谎说仍放在苏州网师园。其母叫他第二周必须带来展阅,以小慰病中的枯寂心情。张大千生怕慈母赍恨以殁,自己将终身负咎;又听说江紫尘早已将碑帖售出,辗转不知落于谁手,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回到网师园后,恰遇叶恭绰与王秋斋来访,询及张太夫人的病情,张即以实情相告,并将自己输掉碑帖的经过也一一缕述,最后叹气说:“倘若还能够找到这幅碑帖的下落,我决定不惜重金赎回,使老母得到安慰。”这时,出现了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叶恭绰指着自己的鼻子,用京腔道白说:“这个么,在区区那里!” 张大千欣慰得流下了眼泪,立刻把王秋斋拉到屋角,央求王向叶转达三点请求:一、如能割让,愿付其购买原价;二、如不忍割爱,则愿意用自己所收藏的历代书画,不计件数的任叶挑选,以为交换;三、如果这两种方式都不行,则乞求暂借两周,经呈送老母观览后,即行璧还。
  王赓即把张的意思转告给叶。叶恭绰义形于色地慨然说:“这是什么话!?我一生爱好古人名迹,但从不巧取豪夺,玩物而不丧志。这碑帖是大千祖传遗物,而太夫人又在病笃之中,意欲一睹为快,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愿意将原璧返赠给大千,再不要说偿还原值或以物易物了!”张大千和张善子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立刻上前叩首相谢。
  张太夫人终于在弥留之际看到了祖传的唐拓宝帖。
  
  张大千智赚“地皮大王”
  20世纪20年代,上海“地皮大王”程霖生是个承袭长辈余荫的纨绔子弟,既花钱慷慨,好出风头,又喜欢附庸风雅。一次,张大千走进程家位于爱文义路的豪宅,见厅堂上挂满的名家字画,大多为赝品。张大千不但不说破,反而大加赞赏,并说:“程二先生,你收的字画,珍品很多,可惜不专。如果专收一家,马上就能搞出个名堂来了。”程霖生怦然心动地问:“你看收哪家好?”“你喜欢石涛,就收石涛好了。他是明朝的宗室,明亡了才出家,人品极高。专收石涛,配你程二先生的身份,最好把斋名也改题作‘石涛堂’。”“我要收石涛,一定先要弄一幅天下第一的镇堂之宝。你看,我这厅堂这么高敞,假如挂幅几尺高的中堂,岂不难看?!”“对,对,对!可是石涛的大件很少,可遇而不可求,慢慢访吧!”
  张大千兴辞而归后,物色到一张二丈四尺的明代宣纸,精心仿作成一幅石涛的大中堂,再将其装裱、做旧,一切妥当后,找了个书画掮客来,叫他去兜揽程霖生的生意,并叮嘱说:“一定要卖5000个大洋,少一文也不行。”
  “地皮大王”要觅“天下第一的石涛”,这话已经传遍“圈内”;登门求售者甚多,但程霖生都认为尺寸不够,直到这幅两丈多的大中堂入目,方始中意:“我不还你的价,五千就五千。不过,我要请张大千来看过,他说是真的,我才买。”赓即派汽车把张大千接来。哪知张大千一看,脱口说出二字:“假的!”
  “假的?”掮客说,“张先生,你倒再仔细看看。”
  “不必再看。”张大千指着画批评,哪处山的气势太弱;哪处树林的笔法太嫩,说得头头是道。
  “算了,算了!钱无所谓,我程某人不能当冤大头、收假画。”
  掮客既懊丧又窝火,不知张为什么要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卷起了画,怒气冲冲地赶到张家。张大千笑着告诉他:“你不必开口,听我说。你过两天再去看程霖生,就说这幅画张大千买去了。”掮客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过了几天,掮客空着手去拜访“地皮大王”,做出抱歉而又无可奈何,外加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程霖生看他这副样子,颇为讨厌:“你来干什么?”“没有什么。我不过来告诉程老板,那张石涛的大中堂,张大千买去了。”“张大千买去了!真的?”“我何必骗程老板。”“你卖给他多少钱?”“四千五。”程霖生十分恼怒:“张大千真不上路!你为什么不拿回来卖给我?”“我要拿回来说是真的,程老板,你怎么会相信?”程霖生语塞,想了一下说:“你想法子去弄回来,我加一倍,出九千大洋买你的。” 

  过了几天,掮客来回话说,张大千表示,并非有意夺人所好,一时看走了眼,后来再细看石涛的其他作品,山跟树原有那种画法,可见确系真迹。但如果在程面前改口,倒像串通了骗人似的;为了对掮客表示歉意,所以他自己买了。听了这番解释,程霖生略为消气,但对二丈四尺的石涛山水,向往之心更切:“那么,他卖不卖呢?”“当然卖。”“要多少?”“程老板已经出过九千,高抬贵手,再加一千,凑成整数。”掮客接着说:“我没告诉他是程老板要买,恐怕他狮子大张口。”“好一万就一万。”程霖生悻悻地说:“我的‘石涛堂’,大家都可以来,惟独不许姓张的上门。”其实张大千亦不必上门:程霖生先后收藏了300多幅石涛的画,其中,大半都出自张大千的手笔。
  (摘自《中外收藏轶闻》,四川文艺出版社2000年4月版,定价:18.00元。成都盐道街3号,61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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