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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痴张泽

虎痴张泽

时间:2023-06-19 17:31:26 来源:三来精舍鵬宇 作者:陈巨来

虎痴张泽


九十八年前即1925年,张善孖、张大千昆仲创立大风堂画斋。自此,响彻世界绘画艺术长达一个世纪的大风堂画派诞生。张善孖是张大千的二哥,张大千在家中排行老八,这位二哥整整比小弟大了18岁。张善孖的双胞胎哥哥早年因病去世,他在家中实际上是大哥。长兄如父,张大千早年留学、恋爱、拜师、绘画等都由二哥指导安排。母亲曾友贞是位工笔画家,张家的孩子们从小耳濡目染,舞笔弄墨,绘画的先天基础敦实。大风堂创立前后,张善孖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在创立前,也就是1927年前,张善孖从军、从政。先后担任四川省咨议局议员,蜀军第二师第二旅少将旅长,乐至、南部、闻中、乐山、蓬溪、遂宁、三台等县盐场知事,总统府咨议,财政部金事,国务院咨议,直鲁豫巡阅使署顾问等职。大风堂创立后,张善孖辞去一切公职,和张大千一道,专心发展绘画艺术。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至1940年去世,张善孖的绘画创作达到顶峰,他是绝对的爱国艺术家,长时期的奔走于全国乃至世界各大城市,将绘画艺术创作与抗日救国紧密联系!艺术的最高境界无非就是像张善孖这样将人格魅力、爱国情怀、艺术创作完全相融合!关于大风堂与巨翁,笔者本计划统一整理篇文,但巨翁为张大千治印不下400方,归纳起来量大。今以张善孖起篇,后再专门介绍张大千与巨翁为妙。大风堂的众弟子与巨翁更是难度极大的话题,笔者将尽力而为之。大风堂的由来;大风堂为什么影响深远,成功在哪里;张善孖与巨翁是怎么认识,关系如何;巨翁为张善孖治印等等。笔者根据网上及各种书籍的资料、《安持人物琐忆》大风堂篇、钤拓的张善孖用印,一一分析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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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堂的由来
笔者找到了张氏后人的一段话,详细的说明了大风堂的由来,如下:张善孖自幼好学,性情刚毅,童年从祖母习画,稍长游侠仗义,广交友人。1925年他身在仕途,因先祖父怀忠在松江逝世,乃辞去一切职务,到上海奔丧,并与弟大千磋商弃政专攻书画,以笔墨为生。大千先叔生性好动,聪明颖慧,读书习画,审视景点过目不忘,闻兄长决心不做官,欣喜之极,便共议画室名称。先伯父善孖一向崇敬由亭长起事,后统一天下的刘邦,尤对其《大风歌》之“大风”二字感兴趣;而先叔大千素来敬仰清初大画家张大风诗词歌赋造诣良深,山水、人物、花鸟、肖像、金石诸艺无所不精,这一见解亦包括了“大风”二字在其中(先叔大千所画高士形象,大都出自张大风)。两兄弟为此不谋而巧合。是时先伯父丽诚,先父文修也因祖父逝世在沪,一致同意采取“大风堂”三字为张氏弟兄画室名称。当时张氏住宅是上海法租界西门路169号。自那时起始,先伯叔父不论其旅次天涯海角,创作书画大多题款有“写于大风堂”字样,或盖有大风堂印章。至于先叔父张大千具体何时起用大风堂题署,不详,但据资料显示,1925年春他在《题山水图》诗中便具款有“大千居士爰大风堂下。”大风堂为什么影响深远,成功在哪里一 师出名门,拜师策略有讲究1907年,张善孖因反对袁世凯称帝受到帝党追杀通缉、被迫携弟大千流亡日本。一九一九年秋从日本归国后,两人先后共拜师曾熙、李瑞清学习书法艺术。曾、李二人在二十世纪初期的上海声名极盛,是众多书画爱好者追捧的对象,与吴昌硕、黄宾虹并称“海上四妖”。曾、李二人在当时又有“南曾北李”之誉,作品极受市场欢迎。舒文扬在《赵叔孺印存》中记载:“当时海上桃李最盛有三家,一为昌硕门下,缶庐弟子;一为李瑞清、曾熙门下曾李同门会;另一家则就是赵叔孺了。”二 积极与沪上书画界名流互动,扩大影响二十世纪初的沪上书画界,由于书画市场十分活跃,书画家的经济收入有保障,因而常常雅集唱和,探讨书理画趣、学问人生。既切磋技艺,又广交朋友,汇聚人脉,扩大影响。张善孖、张大千十分重视积极参加各种文人雅集活动,通过与沪上书画名家的互动交往来增进画艺、扩大影响。据张大千自述,他第一次参加文人雅集是在一九二四年秋天,随二哥张善孖参加赵半皮组织的“秋英会”。张善孖、张大千在北京参加的最有影响的文人雅集,当属一九二五年冬首访北京之时。当时他们住在画家汪慎生家,随后经汪引荐,结识了北京书画界的一批名流,如周肇祥、陈半丁等。在陈半丁邀约诸家品鉴石涛精品册页的聚会上,张大千公开指出陈精心收藏的一件石涛画册为自己多年前的仿作,让主人十分难堪,但他从此在京名声大噪。除热衷于参加书画家之间的雅聚扩大知名度外,张善孖、张大千还积极加入一些书画团体,广交艺坛名宿。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他们参加了“海上书画联合会”。该会于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民国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创立,由查烟谷创办,并任会长。会员有于右任、王一亭、吴昌硕、周鍊霞、马企周、张善孖、张大千、叶柏皋、刘海粟、钱化佛、陶冷月、谢公展、黄宾虹、田梓琴、黄素盦、周逸安、龚铁梅、马轶群、吴铁珊、洪丽生、姚鸿、喻志韶、缪谷瑛、谢闲鸥、姚墨邨、郑烟樵、关富亭、高杭生、顾伯达、李芳园等,颇有规模。该会以研究、发扬中国书画艺术为宗旨,活动甚多,并多次举办会员作品展览。一九二七年,沪上著名书画家江小鹣、张石咏、王济远、朱屺瞻、潘玉良等发起成立“上海艺苑研究所”,张氏兄弟热烈响应,从此结识徐悲鸿,并与汪亚尘、王济远、潘玉良、吴湖帆等过从甚密,开始了他们长达一生的亲密友谊。同年,黄宾虹与经亨颐、王伟等人组织了“寒之友社”,参加该社的均是志趣相投的书画界名流,张大千与二哥善孖首先加入该会。社友有于右任、何香凝、李叔同、谢玉岑、夏丏尊、陈树人、谢公展、马孟容、潘闻韵、王陶民、张聿光、方介堪、郑曼青、潘天寿、王祺等人。一九二八年,张大千与二哥张善孖在上海与黄宾虹、俞剑华等组织“烂漫社”。俞剑华对“烂漫社”发起之缘由曾有记载:“民十八九年之顷,故友张善孖居西门路西成里,宾老曾由余之介,租居楼上厢房,而熊松泉与故友马企周均租居相去不远之永裕里,后余亦移居永裕里西邻之西湖坊,与西成里望衡对宇,遂邀故友陈刚叔、蔡逸民共八人组烂漫画社。”(《怀黄宾虹先生》)一九二九年冬,参加郑午昌、王伟、谢公展、贺天健、陆丹林等发起的“蜜蜂画社”。一九三一年,在参加“蜜蜂画社”的基础上,张善孖、张大千、叶恭绰、黄宾虹等人发起全国性的绘画团体“中国画会”。一九三三年,张善孖、张大千及寓苏诸多书画名家在苏州结成“正社”,次年因筹办“正社”画展而画名大噪。又受中国画学研究会之聘,与陈汉第、胡佩衡、溥雪斋、溥心畲、黄宾虹、萧俊贤等人一道组成书画评议团队。三 积极参加各种书画展览活动,利用所长,展开宣传造势张善孖、张大千早年参加的画展,最重要的当属一九二九年四月在上海举行的全国美术展览会。这次美展由教育部出面代表政府主办。张大千受聘任美展干事,负责审查送展作品。其本人和二哥亦有数幅作品参展,并受到了关注。如俞剑华在《全国美展中之名迹》一文中称:“大风堂张善孖、张大千兄弟,素以藏石涛、八大著名海上。”程小蝶在《从美展作品感觉到现代国画画派》一文中,将这次规模宏大、规格颇高的全国美展作品分为“复古派”“新进派”“折衷派”“美专派”“南画派”及“文人派”,并将张善孖、张大千列为第二大画派——“新进派”的代表人物。对于如何既保证作品的品质又能够在宣传造势上取得优势,张善孖、张大千有非常高超和多样的手法。比如张大千的《三十自画像》完成后,随带在身,求题于南北两地名流。品题者,有曾熙、杨度、谭延闿、陈三立、黄宾虹、溥心畬等众多大家、名家,共计有三十二位之多,几乎把画像上下左右的空白写满。其后由张目寒、高岭梅影印成册,以求扩大影响,传之久远。一九三五年,《张大千画集》四大册在北京出版,共同署名作序者,有溥心畬、溥雪斋、陈宝琛、傅增湘、齐白石、陈半丁、周肇祥、于非闇、俞陛云、徐鼐霖、成多禄等北京画坛名流,计十一人。一九三六年,上海中华书局出版《张大千画集》,徐悲鸿作长序,誉大千为“天纵之才”,此后更有“五百年来第一人”之盛誉。《张大千传》的作者王家诚分析道:“类似这些自画像上的品题、画集序跋中的种种推崇,固然多出于题者的美意,但也不乏某些作序或题跋者笔下所说‘索序于余’的意味,也就是画家自我宣传的手法。”张大千早年为了扩大影响,还曾利用饭店来宣传自己和二哥张善孖的艺术。巨翁就曾撰文回忆,当时上海有一家名为“蜀腴”的川菜馆,老板是“二张”的同乡,于是,该饭店从大堂到雅间,无处不张挂“二张”的画作,以作宣传之用。张善孖、张大千重视舆论,尤其重视记者、评论家的评论的作用。为此,他们乐意与记者、艺评人打交道,这就营造出了有利于扩大他的书画市场影响力的舆论氛围。四 拥有专业的市场运作团队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书画家与赞助人联系紧密。“海上画家的阵营几乎可以按照赞助人来划分,画家基本寄食巨贾豪门,由富商资助培养,这些赞助人不仅有殷富的家族背景,而且都具有较高艺术造诣和丰厚家族收藏,他们组成的书画会社是招揽培养民间有才华画家的温床。其中,吴昌硕、王一亭一门的画家有:王传焘、赵子云、吴东迈等;属于李祖韩的:李秋君、张善孖、张大千、丁六阳等;属于庞莱臣的:陆恢、张石园、吴湖帆、张大壮、吴桐、郭兰枝等。”沪上的职业书画家与商业巨头联姻则成为海派书画的一大特点。也正是借力于依靠经商发家的新兴市民阶层和商贾们的鼎力支持,沪上职业书画家才能够立足,书画艺术才得以蓬勃发展。在民国前期,对于上海书画艺术的发展贡献最大的商界人士要数虞洽卿和李薇庄、李祖韩父子。”他们是宁波籍旅沪商人中的骨干,同时热爱书画艺术,乐于与书画家交往。他们创建的旅沪宁波同乡会会馆,常常举办书画家们的各种展览,成为沪上最著名的艺术赞助机构。张善孖、张大千借力于李氏家族这样的在艺、商两界影响巨大的赞助平台。他们能够在沪上站稳脚跟,顺利走上职业画家之途,与李家对其进行的商业包装和运作分不开。张善孖、张大千的画展常常由李祖韩、李秋君全权操持,李家凭借在沪上广泛的人脉关系、强大的财力支撑以及高明的运作手段,使得张氏兄弟的每一次画展都举办得相当体面且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张善孖与巨翁是怎么认识,关系如何巨翁在《琐忆》记大风堂事的前半部分,专门介绍了张善孖其人其事。原文附下:大风堂者,四川内江人张善孖、大千昆仲之斋名也。
善孖名泽,自号虎痴,行二,生于清光绪壬午年(一八八二)。父某闻为松江盐官,故久居松江。善孖夫人,即松江人。善孖擅画飞禽走兽,尤以画虎驰名当代。卒业于日本东京美术学院,故所作略存日本画风格云。弟兄八人,大千行八,其季也。大千初名猨,字季猨,后更名爰,号大千,生于己亥(一八九九)年四月初一日,少于善孖十七岁。亦卒业于日本,但所学者为印染纱布之技术耳。其所学画,完全为二兄所教者。善孖性严肃,不苟言笑,故大千畏之如严父。二人均美须髯,长几及腹(大千二十余岁即长髯矣)。
甲子(一九二四)之前,二人即来上海,居西门路西成里,家在弄内,画室在沿马路楼下,楼上为黄宾虹所居者。当时以外路人来申鬻画,无人注意。时沪上书家,清道人(李瑞清,字梅庵,以一餐能食百蟹著称)、曾农髯(熙)正大名震全沪,门生极众。二人遂亦执贽侍函丈,并组曾李同门会为健将矣。一方面上海一川菜馆名蜀腴者,为二人同乡好友刘某所主持,故善孖之画,自该馆大厅以至每小间雅座中,全部悬满,作为宣传之用也。时曾农髯与叔师为至友,故以一幅善孖画虎裱好以赠,叔师悬之壁上。乙丑、丙寅之间事也。余至赵宅见后,以问此何人也。师云:四川画家,曾李门人也。时余常至西成里进谒黄宾虹先生,遂见及善孖常据案而授徒作画。一日,宾翁已出门,其家人云,少顷即可回家,嘱隔一小时再来即可。余下楼立于沿马路候之。是日在窗外见二长髯弟兄正在合作,兄画虎,弟补景。余已知必四川张氏矣,即立在门外窗口呆看。善孖年将五十,大千未三十也。善孖见余时至楼上之小客人,乃趋之窗口谓余曰:小弟弟,你进来坐坐嘛。余遂至其画室,问之曰:你是张善孖先生吗?善孖惊问,何以知之。余告以在赵师家中见过大名矣。善孖遂详询余姓名,知余能刻印者,乃以大千介绍为友。时大千只对余笑笑而已。因其兄正与余款款而谈,未敢多插言也。自此以后,善孖常以印嘱刻,而用之矣。余因其雅意殷殷,故未尝取分文也。善孖性豪爽,时谓余曰:吾们兄弟二人的画,可以任你点品的。于是余时以扇页等向善孖点品画墨老虎,索二人合作什么美人(大千画)伏虎图等等,他们无一拒绝者。
至庚午年(一九三一)后,大千迁至浙江嘉善县居住,每年甚少回申,故余与之甚疏远也。善孖尝谓余云:只要是你至好朋友,由你代求吾画,决不需润资的。余深感之,然从未以一单款画或他人双款者委之也。抗战前二三年间,善孖与叶遐庵丈二人买进苏州网师园,同去苏州作寓公了。而大千先亦独去北平,在西山颐和园作寓公。(时叔师门人方介堪以在沪刻玉印,被捉刀人高渭泉所拒刻,触了霉头,在沪无人问津,亦追侍大千而居西山数年之久,全家生活,悉为大千所赐者。及抗战后,大千去四川成都,介堪亦回温州矣。)闻叶遐丈云:善孖居苏州时,特由四川买一乳虎,运至网师园中,既不以柙又不以链锁之,任虎逍遥园中。四邻惊怕,群起要求锁于铁笼中。善孖遂托人运回四川,放虎归乡云。[似不确,记得网师园里尚有虎雏之墓,大千题字也。]抗战后,善孖独往美国卖画,达六七年之久。胜利之初,乃自美乘机回国。一抵香港,即病不能兴,逝世矣。只遗一女儿,名嘉德,今尚在沪,为小学教师也。以上为余与善孖获交始末,其下专述大千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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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翁为张善孖治印张善孖(子),名泽,号虎痴。为近现代画虎第一圣手。先生是一位传统功底极为深厚的画家,善画走兽、山水、入物、花卉,尤善画虎。他笔下的老虎千姿百态,作品形神兼备,精妙沉雄。林语堂道:“他画的老虎,凡一肌、一脊、一肩、一爪,无不精力磅碼,精纯通真。”
有记载,巨翁与张大千结交是1927年,结合上文《琐忆》中提到的细节,那么巨翁与张善孖结交也应该是1927年。巨翁为张大千、为大风堂治印非常多,按理说给张善孖刻的印应该少不了,但实际情况并不如此。以近20年的拍卖记录看,也只有在2015年由西泠印社拍卖释出过一组十方张善孖、张大千用印,当时加佣金超过了224万人民币。从30年代到1940去世,张善孖的这段时间经历看,他奔波于全世界各地,忙于创作后宣讲义卖为国家筹款,作为画家必备的印章肯定不会少,但时局所迫,以及年代久远,张善孖用印实物依稀不可见。四川省博物院、台北故宫博物院也只有少量的几方张善孖用印收藏。笔者近期在北京的资深藏家那里钤拓了巨翁为张善孖在1937年6月治印,印面是典型的汉凿刻风格,印面:虎痴张泽。在前面的文章中介绍的巨翁为洪洁求治组印、为张澹秋治组印等都有相同风格的作品。可见,此种印风是巨翁为印主治印的常见所用且拿手的风貌之一。在2021年出版的《其安易持》收录有巨翁印作2000多方,是目前相对最全面收录巨翁作品的书籍,收录了此方印。笔者翻看了整本书,为张善孖刻的印章也仅收录了几方。1937年是全面抗战的开始,社会动荡不安,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枚巨翁作品能在磨难中完好保存下来,实属不易。这需要几代人的传递,以及对印章的重视和保护意识。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某个时间、地点,有新的张善孖用印现世!一枚小小的印章,不仅仅承载着前世今生的因缘,更代表着家国情怀、为国舍身忘死的精神指引!仅以此拙文纪念张善孖先生癸卯年四月廿九,笔者于古渠阳窝头河畔痴斝楼感谢收藏家许松先生的支持感谢《其安易持-陈巨来先生归里展》编者陆凌枫先生感谢《陈巨来先生自钤印存》编者王荣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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