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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之子:22岁卧轨,死后身边仅一人,11年后父亲才知死讯

张大千之子:22岁卧轨,死后身边仅一人,11年后父亲才知死讯

时间:2020-11-05 11:35:49 来源:原创史海观复 作者:

张大千之子:22岁卧轨,死后身边仅一人,11年后父亲才知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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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11月,那是中秋过后一个月,84岁的画家张大千在台北临山傍溪的摩耶精舍内,接到了赴美探亲的夫人徐雯波的电话。
开口的女声并不是夫人的声音,听见唤了一声"父亲",知道是妻子探亲的对象——十一女张心庆。
因为年迈且政治原因,张大千未能离台与离别三十多年的女儿相见,托付夫人徐雯波带去一幅《春畦图》给女儿。
张心庆声音颤抖地向父亲禀告,自己的弟弟张心健11年前已经自绝身亡了。此时在张心庆身旁,半百的徐雯波已经悲痛欲绝,悲惨地呼叫着"儿呀",而远隔万里的电话那头,张大千呜咽了。
是月,张大千精神萎靡、旧疾复发,次年,张大千逝世,张大千的遗嘱里,依然给这个已经去世12年的儿子分配了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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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健是张大千与徐雯波的长子,出生时张大千50岁,徐雯波18岁,到夫妇二人与张心健见今生最后一面时,他不足一岁。
骨肉相离三十年,再听到这个名字,竟然要千里孤坟话凄凉;而那个命运坎坷的年轻人,如生前那样孤独地、沉睡在家乡的一座荒山上。

1949年,张大千在印度大吉岭教书,18岁的徐雯波赶去印度照料先生,登上飞机时,徐雯波怀里抱着并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张心沛。
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此生再也没有回来,留下了一大家子人,其中也包括他们不足一岁的儿子张心健。
徐雯波下意识觉得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她把儿子托付给自己娘家一相熟的裱画师,于是带走了张大千心爱的、前妻所生的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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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张大千又托人带出去几个孩子,而张心健因太过年幼被留了下来。没多久,4岁的张心健被裱画师送回到张家。
裱画生意实在不好,他家已经无法养活这个孩子,只能找到张大千的正妻曾正蓉那儿把孩子留下。
没有张大千供养的曾正蓉当时以踏缝纫机养家糊口,她在上海音乐学院念书的女儿张心庆,因供不起学费,辍学去了一家学校当老师,由母女二人节衣缩食抚养张心健长大。
1961年,曾正蓉病逝,31岁的姐姐张心庆因故与丈夫离了婚,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自己的女儿和弟弟。

1963年,几个姐姐赴港与父亲见面,14岁的张心健只能在广州和父亲通了话,但姐姐张心沛带回来一件姜黄色的纯毛毛衣给他,这是母亲徐雯波亲手织给儿子的礼物。
他很高兴,把这件并不合身的毛衣从秋穿到第二年春天才舍得脱下来,徐雯波思儿心切、觉得过了太久太久没见面,儿子一定长得又高又大,所以把衣服也织长了,穿起来像件大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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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心健并不觉得穿不合身的衣服很羞耻,他还常常向同学炫耀,这是自己妈妈织的衣服,很暖和,母亲的这件毛衣,暖和的不止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也被久违的母爱紧紧环抱着。
姐姐张心庆比张心健大19岁,比他的母亲徐雯波还大他一岁,对他来说,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给了他缺失的母爱。
幼年时期家里虽然艰苦,但大妈和姐姐给他的温暖让他长成了一个阳光活泼的少年,而且父亲常常从海外寄来书信和字画。
有个大画家父亲,他很骄傲;他长得很像父亲张大千,眼睛炯炯有神,有个外号叫"金丝猴"。
此时正处于动荡时期,时常有人来张家对姐姐进行批判斗争,值钱的书画也被没收了,大妈曾正蓉去世后,张心健的性格就从开朗阳光变得忧郁孤僻了。
1969年,张心健已经是个20岁的大小伙子了,他参加工作后在成都上班,次年响应号召,去到绵阳一个偏僻山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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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家里很乱,姐姐被逼着把父亲的六七张画全烧了,他周末甚至回不了家去看姐姐和侄女一眼。
其他的哥哥姐姐也受到了冲击,他有强烈的预感,厄运马上要降临到他的头上了,人渐渐落入非常悲观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伶仃
就在郁闷无法排解时,他遇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女孩是他的同事,出身工人家庭,并没有因为他的出身而嫌弃他,两个人很快相恋了。
但在那个年代,爱情的力量是很难抵挡住那样难以想象的狂风骤雨,因为父母的关系,他被怀疑、被调查、被批判、被其他同事看不起。
人生几乎是看不到前景的,没有任何光芒,没有任何希望,女孩迫于压力和他分手了。
这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断掉了,这个22岁的男青年没有了家、没有父母在身旁、没有朋友、甚至父母留下的念想也没有了,如今,爱情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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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掉的那根稻草瞬间化成了一座山向他倒来,1971年7月13日,上个月张心健刚过了22岁的生日,孤苦伶仃身边什么也没有。
云寒月冷,夜里山中一片漆黑,只有听起来好凄凉的虫鸣和火车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他坐在桌前,往事如梦一般清晰却又摸不到地回闪在他的脑海,他想到还在受苦的姐姐和侄女,想到几乎算得上没有见过面的父母,想到离开了自己的恋人,想到没有希望的明天……
他在纸上写下了遗书,写下了他这22年埋在心底的苦,曾经在他心中那么伟岸的父亲如今被贬斥得一文不值,那么温柔的姐姐要被如此暴虐的折磨,那么无辜的自己在这世上走一遭竟要受难么多苦难。
于是,张心健带着那颗破碎又沉重的心,渐渐地走向停靠在宝成铁路马角坝火车站的1208次上行货物列车,最终躺在了第12节车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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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笛声最后一次响起,车身已经开始发动,似乎突然的他心有不甘,准备爬起来钻出轨道,可能是想去成都再见见姐姐,可能是还想再等等爸爸妈妈会不会回来,可能是……
但一切可能都不可能了,太晚了,放在钢轨上的双脚被车轮无情地碾压下去,惨叫一声后失去意识陷入了无尽的昏迷。
发现遗书的工友们迅速赶到,把张心健送到了卫生所抢救,但如此简陋的医疗条件根本回天乏术,他在那个小小的病房里昏迷了三天,没有醒来。
三天后,22岁还没有见过父母的张心健就在那张病床上死去了。当晚,姐姐张心庆在单位接到了弟弟的死讯,然后被准许去参加这个和她亲如母子的弟弟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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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4岁那年闯入了她23岁的青春,来的那一年,牙齿刚刚出齐。而后的每一颗牙齿掉了,他会交给她收藏,牙齿长出来了,她会告诉他不要吃糖,虽然,他们也没有钱去买糖。
他的母亲在好远好远的地方,有了新的孩子,而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也离开了丈夫,只有他始终在她的身旁。
她想过过几年要攒钱给他娶妻,就更把每一分钱掰成几瓣用,她想过过几年情况好了,就带他去见见爸爸和他自己的妈妈。
如今看着这幅已经没有生气的身体,她好想念那个眼睛圆溜溜的、刚到她家来的小男孩……时代面目狰狞,人命如草芥,张心庆甚至不能为弟弟好好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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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后,姐姐张心庆把他的死讯如实相告给了记忆中只有他婴儿模样的母亲。四年后,张心庆去到了弟弟长眠的山岗上,那天春光明媚,桃花盛开,仿佛是他知道姐姐要来。
张心庆拨开青草装了一袋坟土,说要寄给他的妈妈徐雯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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