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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书论画 髯之所写 曾熙

以书论画 髯之所写 曾熙

时间:2019-07-12 11:06:42 来源:艺术品期刊 作者:

以书论画 髯之所写 • 曾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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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书论画 髯之所写

——简论曾熙文人画艺术成就

文/张卫武

 
曾熙是清末民初著名的书法家、教育家以及文人学者,在生前得享大名。与吴昌硕、沈曾植、李瑞清并称“民国四大家”。可是很多人并不知道曾熙不仅仅是一位书法家,而且还是文人画画家,他还培养出高徒—张善孖、张大千两兄弟,当时上海很多书画家都与其交游、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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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熙国画作品

 
曾熙在1916年的《曾子缉书例》里就有:“余亦有时作画,山水花卉,或一为之,有相索者其直倍。画花草横石,其直比于篆书,山水画、佛其倍篆。”1923年春,自订鬻画润例刊登在《时报》上,自称“以书论画。”这是曾熙最早的鬻画润例。这说明曾熙六十二岁时才真正地以画家地身份公开卖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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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熙国画作品

曾熙喜欢收藏书画碑帖作品,藏品十分丰富。他和李瑞清是最早推崇八大、石涛的书画家之一,随之“四僧”画风在沪上驰名。曾熙曾收藏有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八大《墨荷》、石溪《山水》、石涛《细笔山水册》,甚至还收藏有范宽、米元晖的山水画卷。曾熙从前人的画作中学习精髓,领悟到“以书入画”的真谛,所以他的画在高手如云的民国海上画坛脱颖而出,曾经和吴昌硕的画作一起到日本参加过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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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熙国画作品

曾熙对石涛、石溪用力很深,经常以他们的笔意作画,绘画风格多样,以老辣、苍健见胜,深得元人大家之旨。无论是苍而枯简的画风,还是苍而秀润的画风、苍而细密的风格,都能显示出他“苍”的特色。曾熙画画以干枯而松毛的用笔,以篆籀笔法涂写、勾勒,轻重缓急,异常洒脱,墨色浓重而沉着,苍而涩,下笔沉重,逆势行笔,追求枯淡拙涩,显得异常老辣和苍浑。他还经常以焦墨涩笔写来,气韵生动,笔不到意到,一幅得意之作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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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熙国画作品

曾熙追求书法入画法,他认为绘画的最高境界是用草篆行狎笔法去写出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他说:“老髯年来颇苦作书,尝写奇石、古木、名花、异草,与生平经涉山川之幽险,目中所见世间之怪物,不过取草篆行狎之书势,洒荡其天机耳,悦生娱志,不贵人知,然见者攫取赍金叩门。冬心六十后写竹,髯岂其时耶!古人论画,始于有法,终于无法,吾师万物,是吾法也。吾腕有物,吾目无物,是无法也。夫以画论画,当世之所谓画,髯不知其为画也。以书论画,髯之所画,古人尝先我为之矣。昔者与可观东坡墨竹,惊为太傅隼尾波书。米襄阳尝曰:予点山苔如汉人作隶;赵松雪写枯木竹石,题曰: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于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近世蝯叟兰竹、松禅山水,其画耶?抑书耶?道人既殁,将与天下能读髯画者质之。农髯。”这是曾熙正式卖画时写的心声,他认为以画论画,是不懂画的人的浅薄见识,他认为那不是画,真正懂得鉴赏画的人,是以书论画,所以他追求的是以书法入画,从画中看出书法的笔势和笔力来才是好画。他与弟子张善孖论画说:“古人称作画如作书,得笔法;作书如作画,得墨法。前义允矣。后义墨法,云犹宋元以后书家之言耳。以篆法言之,书家笔笔皆画法也;以笔之转使顿宕,究何异写古松枯树。古称吴道子画人物为莼菜条,即篆法也。篆法有所谓如枯藤,画法也。神而明之,书画一原,求诸笔而已矣。离笔而求画,谓之画匠;离笔而求书,谓之书吏。然则所谓笔,笔法云耳。笔圆能使之方,笔突能使之劲,笔润能使之枯,正用之,侧用之,逆使之,纵横变幻,至不可思议,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离开笔法而只求画画,他认为那只是画匠画的画,只单纯地追求形似而已,不是真正的画(文人画);而离开笔法单纯地去书写,那就是抄书匠。真正的笔法运用得好,乃就要方圆并用,枯润并使,不管正锋、侧锋、逆锋,都可以纵横驰骋,变幻无穷尽。曾熙的绘画正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自由挥洒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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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熙国画作品

 
曾熙在新文化运动康有为、陈独秀提出“美术革命”,要以西画写实精神来全面改造中国画的特殊时期,坚持中国画优良的历史传统,不为潮流所动,肯定和学习“元四家”、“明四家”董其昌、“四王”以及“四僧”等的绘画理念和技法,赞美文人画的优点,特别是推崇八大山人、石涛、石溪等人的画风,使当时海上画坛的风气为之一变,再加上弟子张大千、张善孖等人的身体力行和大力褒扬,“四僧”的画风成为人人学习的榜样,对促进中国画的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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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曾熙论画:
1923年8月18日七夕,张善孖来谒,请教书法画法,张问曾答,讨论书画,不觉将晓。谱主囊括所论,作书画答问以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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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熙国画作品

《曾农髯与张善孖论书画之问答》:“古人称作画如作书,得笔法;作书如作画,得墨法。前义允矣。后义墨法,云犹宋元以后书家之言耳。以篆法言之,书家笔笔皆画法也;以笔之转使顿宕,究何异写古松枯树。古称吴道子画人物为莼菜条,即篆法也。篆法有所谓如枯藤,画法也。神而明之,书画一原,求诸笔而已矣。离笔而求画,谓之画匠;离笔而求书也,谓之书吏。然则所谓笔,笔法云耳。笔圆能使之方,笔突能使之劲,笔湿能使之枯,正用之,侧用之,逆使之,纵横变幻,至不可思议,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包安吴(按:即包世臣)论执笔胶柱鼓瑟,不可训也。米老(按:即米芾)尝云:作书在得势。无论书家画家,不外得势。能得势则生,不得势则死。书家枯润相生,始于思翁(按:即董其昌),备于石庵(按:即刘墉)相国,乾嘉书画家类多如是。戴文节(按:即戴熙)取以入山水,施之生纸,亦别有风韵。所谓枯润相生,笔法墨情以适其韵而已。古法不如此。古人称东坡书,其墨如童子瞳光,不贵枯澹也。吴仲圭(按:即吴镇)点山苔,数百年来,其黑如漆,又何当从枯处取韵?思翁临叔明(按:即王蒙)山水,其皴山点苔,尤多篆隶之法,异常古拙。一家用笔,且不同如此。吴仲圭画松皆篆法,王叔明勾水亦籀文。吴固不能篆,王篆又反不如勾水,此画不能入书也。何道州(按:即何绍基)行押书如写枯木古藤,奇石异草,其画兰竹不能得行押书万分之一二,此书不能输之于画也。功有偏重,才有长短,此又不可概论也。笔与墨,无情之物也,惟气足以生之。天地之气,赋于人分清浊;人之气,赋于笔墨分雅俗,此言质也。浊者使之清,俗者使之雅,则惟泽之以诗书,蓄之以道德,据德依仁游艺,此其本也。试问以盗跖之心,而欲安弦奏南风之曲,能乎否耶?孙过庭不云乎:审之贵精,拟之贵似。画家亦犹是耳。宋元以来,赝迹既多,审定确有把握,不可临橅,审之既精,临之贵似,所谓有古人无我也。及其临橅既久,下以己意,所谓有古人有我也。功力既久,神解妙悟,然后以我之神志意趣,磅礴纸墨之间,所谓有我无古人。但卓然成家,此境良不易到。然禅家有顿悟宗,此生有慧根,非寻常说法也。善孖弟善画虎画佛,既通西法,又求宋元以来诸大家参证之,自当卓然成家。然谦冲且以书法画法质之老髯。髯不解画,但解画家笔法。粗举大略,善孖弟其谓何?癸亥七夕,农髯灯下,时已五鼓,天将明矣。张善孖按:癸亥秋,泽由蜀至沪,晋谒农髯夫子。春风化雨中,发探奇好异之想,欲窥书法堂奥,而求画法快捷方式。明知非所问,且不当问,乃小扣小鸣,大扣大鸣,竟无一不飨我之问,真不负此问,于以见书画同源。农师之示泽者,正自不少也。张泽谨识。”
 
(原文刊登于1929年1月1日《申报》,并据《大风堂存稿》对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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