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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与摄影

张大千与摄影

时间:2018-05-28 18:45:42 来源:网络转载 作者:

张大千与摄影


在现代美术史上,张大千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这位天才恣肆的艺术大师,尽管时常教诲门生“不要象照相那样画画”,但他本人还是与摄影有着几许因缘。

    一袭长衫走天下的张大千先生,总会给人一种儒者的印象,好象他的血液里就充盈着中国传统文化。实则,通晓古典,严遵古训,这只是他的一面;于内心深处,他具有强烈的创新意识,对新事物充满好奇之心。他是学古而不泥。照相机这种凝聚着高度科技的新玩意,在三四十年代的中国应该还是稀罕物,张大千先生就首先玩上了,并服务于美术创作。张大千先生恐怕是中国画家中最早把摄影作为写生辅助手段的人之一。

    1931年9月, 张大千先生与兄善子,门生张旭明、吴小京、慕凌飞等从沪赴黄山浏览。在黄山期间,他不仅写生画稿盈箧,而且拍风景照片数百幅。归来时,将在黄山所拍的照片三百余幅,交嘉善城内摄影师邹静生冲洗,从中拣出十二幅精品印成画册分赠亲友。1941年5月,为了探索中国画的发展源流,他率领门人子侄赴敦煌考察古代石窟壁画,开始了他艺术生涯中最辉煌的一页。在敦煌,他耐奇寒顶酷暑,历经千辛万苦,愈二年零七个月,临抚了大量壁画,并对各窟重要壁画、文物摄影纪实,以为资料。

    张大千先生不仅亲手拍照,而且时来雅兴,拿出自己的摄影作品,或在报刊,或于展览中与画作一并展示。1933年6月16日,在《时代画报》发表《黄山一角》照片一张。1934年2月16日,在《时代画报》(五卷八期)发表《山水》画作一幅,并刊摄于太平山麓的小照一帧。1944年1月25日,由四川美术协会主办的“张大千临摹敦煌壁画展览”,在成都提督西街豫康银行大楼开幕,展出壁画44幅,并同时展出张大千先生对敦煌画、彩塑的摄影巨幅照片20幅(摄自莫高屈14幅,摄于榆林屈6幅)。1983年4月2日,张大千先生仙逝。5月28日,台北历史博物馆在高雄市大统百货公司八楼画廊举办《张大千遗作展》,同时展出遗作136幅、生活和艺术照片100帧。他拍摄于黄山的《蓬莱仙景》(即黄山云海),曾荣获比利时万国博览会之摄影金质奖,这大概也是中国较早获得的国际摄影金奖。拿时下摄影界的成名成家标准,上面种种殊荣足可使张大千先生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摄影家。然而,张先生画名行于世大矣,盖不肖于影名。

    作为一代“艺坛宗师”,张大千先生没有大架子。他热爱生活,平易近人,喜欢与亲友拍照留念,留下了大量生活照片。这与他重友情有关。这点与世界上许多艺术大师、诸路名人形成鲜明对比。1982年4月14日,张大千先生在其摩耶精舍内翻阅旧书,偶获书内所夹1936年与徐悲鸿在黄山合影,悲喜交集,感慨不已。准备交人重拍放大,分赠友好,并留作纪念。次日,他在家继续绘制《庐山图》,恰逢郎静山诸友来访,遂不听护士劝告,引客人进花园参观,还摆出各种姿势让客人拍照。此等小事,一则可以看出张大千先生对摄影的喜爱,二则使人感觉到他对朋友的深情厚谊。

    说起生活摄影,张大千与毕加索合影一暮饶有兴味。那是1956年7月29日,张大千先生夫妇带赵翻译与毕加索会晤于毕氏在尼斯港的“加里福里亚”别墅,并共进午餐,被人称为“东西方艺术的最高层会晤”。饭后,不喜别人为他摄的毕加索,应张夫人要求,爽快答应并立即去花园内拍摄。以园内毕氏亲自设计的神怪塑像为背景,毕氏与张大千夫妇合拍了一张三人照,接着毕氏将左手叉在腰上,与张大千拍了两人照。稍后,毕氏让大千戴上马戏班小丑用的大鼻子,让张夫人斜戴一顶歪歪的般型小帽,自己则拿着一张氏剪去三个孔后蒙在脸上作面具,合拍了一张“化装照”。此时,园中正等着一位画商和意大利画家。那画家见在拍照,很想与毕加索合影,但被毕氏拒绝。后经张夫人说情,毕加索方与那画家照了一张,画家感激不已。

    在艺文界,张大千先生的交游广阔是很有名的,他几乎与同时代的所有中国画家都有交住,与作家、戏剧演员、政府官员、民间艺人等等也都有广泛接触,当然其中少不了摄影家。如他与郎静山的交情,为世所公认。1956年4月下旬,他偕夫人徐雯波离日本赴香港,就假寓郎静山开设在尖河咀的“国际艺术人像馆”内。

    对摄影家朋友,张大千先生非常敬重并很尽义。如一位台湾摄影家出境举办影展,他即嘱夫人送去厚重礼金。至于好友影展,他更是殷殷捧场。1961年7月8日,郎静山在日本东京办摄影展览,张大千与张孟休特地去参加开幕式。张孟休记述当时情景,说:“先生(张大千)从头到尾把挂出的很多照片都一一看过,而且对每张都仔细端详一番,花费了不少时间。……在展览场巡礼一周后,我跟着大千回到一张竹子照相前,复看一遍。那张竹子实在照得好,富有诗情画意。他说‘文与可的墨竹,也不过如此,我要买下来。’……后来叫人把相片取下,由我们自己带到四川饭店,他才对我说:‘这张照片照得好,送给你,拿回去做画竹的参考。’”,张大千先生就是这样处处体现出一种传统的礼义风范。

    以心换心,摄影朋友对张大千先生更是钦佩之至,敬爱有加。1979年,台湾摄影师王之一出于对张大千先生的敬仰,专程赴巴西拍摄八德园风景。返台后,出版了四大册《张大千巴西废之八德园摄影集》。1980年12月,大陆四川川剧团赴港演出《白蛇传》,张大千先生的老友周企何作为该团顾问赴港,张大千先生即以《八德园摄影集》四册托人赠周。可见他对该画册的喜爱。 1974年1月,被人誉为国际摄影大师的郎静山先生,也特意为张大千先生精心摄影,将照片赠作他七十六大寿的礼物。张大千大喜,填《减字木兰花?题郎静山为予七十六岁造像》一词。词云:“坠鞭侧帽。堂马长揪年正少。容易秋风,短鬓萧萧一秃翁。 闲情无着,陶写恒防儿辈觉。吾爱吾今,犹有红妆唤老奴。”

    张大千先生一生浪漫风雅,喜欢与人联袂挥毫,相互题识,颇多佳话。摄影异于中国书画,难得那种中国传统文人的洒脱。然而,张大千先生摄影当画,时常以诗书入影作,平添不少雅趣。1980年12月,他在台湾的寓所摩耶精舍内梅花盛开,名摄影师胡崇贤来精舍赏梅并摄影多幅相赠。张大千甚喜,在一梅花照片上题:“梅有四贵:贵稀不贵繁,贵老不贵嫩,贵瘦不贵肥,贵含不贵开。崇贤此制得之矣。”又在一照片上题:“一枝入牖,众色失色。小窗挂月,疏影横枝。暗香入户,斜月当窗。六十九年庚申十二月,崇贤兄来小园看梅,月夜摄此。爰。”还在二照上分别题:“月侵繁枝香冉冉,露浮红萼晓团团。”“竞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胡崇贤制,爰翁题。”1981年12月,张先生大千复请名胡崇贤来园内为梅花摄影。胡摄得一精致梅花盆景照,张大千甚为喜爱,在该照片上题诗曰:“酒力欺朝寒,潮红上妆面。桃李满同时,输了春风半。摩耶精舍盆供,崇贤摄制。”

    张大千先生的画艺境界,确是登峰造极,徐悲鸿先生称之为“五百年来第一人也”。他一生勤奋好学,博识多艺,于书画艺术颇多精论,惜无直接议论摄影。不过,触类可以旁通,大千画论亦影论矣。现录一段,窃以为特别适合时下摄影界,若能铭心为戒,想必大有裨益。

    “作画,务求脱俗气,洗浮气,除匠气,去秽气!”

    “作画若欲脱俗气、洗浮气、除匠气、去秽气,第一是读书,第二是多读书,第三是须有系统、有选择地读书。”
我想,趋时附势,人云亦云即为俗气;急功近利,沽名钓誉即为浮气;墨守成规,卖弄技巧即为匠气;虚情欺世,低级趣味即为秽气。“四气”不去,气度不来。作为摄影人,惟有记取张大千先生教诲,多读书——读摄影史,读摄影名作,读摄影大师……当然还要读“大千”,这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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